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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锦诗:扎根大漠50载 丈夫为她放弃事业 “敦煌女儿”当之无愧

时间:2019-09-22 16:5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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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锦诗:扎根大漠50载 丈夫为她放弃事业 “敦煌女儿”当之无愧

敦煌研究院的墙上,写着这样一句话:

“历史是脆弱的,因为她被写在了纸上,画在了墙上;历史又是坚强的,因为总有一批人守护历史的真实,希望她永不磨灭。”

樊锦诗便是其中一个愿意守护历史的人。

为了守护敦煌,她与丈夫分居长达十九年,缺失了儿子的成长,她说她不是好妻子、好妈妈,可也正是因为有她这样的人,中华文明、中国的历史文化才能薪火相传、生生不息。

她被称为“敦煌的女儿”,她说敦煌是她的宿命,但其实她也曾几次想要离开敦煌。

她是如何从一名北大考古系学生,成长为敦煌的守护人的,我们从头说起。

樊锦诗祖籍浙江杭州,1938年7月出生于沦陷日军之手的北平。

在她出生后不久,父母便带着一家人搬迁到了上海。

樊锦诗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她们都是早产儿,出生的时候仅仅六个半月

幸运的是,她们出生的地方是协和医院,有着当时中国最先进的医疗条件,否则估计早就一命呜呼了。

因为先天不足,樊锦诗从小体弱多病,后来还差一点因为小儿麻痹和这个世界彻底说拜拜。

樊锦诗的父亲樊际麟毕业于清华大学,是一名工程师,曾在北大当过两年讲师。

在那个女孩子不接受教育也是理所当然的年代,他坚持女孩要和男孩一样多读书,所以,他为双胞胎女儿取名樊锦书、樊锦诗

只可惜,最后读大学的只有樊锦诗一人。

生活在十里洋场的大上海,加上父母的熏陶,樊锦诗从小就眼界开阔。

樊际麟擅长外语,也热爱中国古典文化,在他的影响下,樊锦诗从小练习书法、背《古文观止》、到博物馆看展览、阅读东西方的小说名著,看好莱坞电影。

这些都成了她后来成长中的养料。

小时候,樊锦诗的偶像是居里夫人,并为此热烈地爱上了化学,只不过等到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她选择了北大历史系。因为父亲曾告诉她,北京大学是中国最好的大学,北大的历史系是最好的历史系。

刚到北大的时候,有同学告诉她,考古学很好玩,可以经常到野外游山玩水,当时懵懵懂懂的樊锦诗也没什么大志向,只是觉得如果既能游遍名山大川,又能饱读诗书,不是天下最有意思的事情吗?

所以,当历史系分专业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就报了考古专业。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考古是一个没什么人愿意学的专业,因为太苦了。

生命中就是会有这么多美丽的误会,也正是这些误会,一不小心反而成就了美丽的人生。

樊锦诗与敦煌的缘分,起始于中学课本上一篇关于莫高窟的文章。自从知道中国西北这颗明珠,樊锦诗便对它念念不忘。

1962年,樊锦诗被老师宿白先生选择去敦煌进行毕业实习,从此开始了与莫高窟剪不断的、持续一生的缘分。

其实,樊锦诗最开始愿意去敦煌,是带着“私心”的:在交通不便的年代,敦煌实在太远了,如果能趁着实习的机会去看一看那令人震撼的文化遗迹,岂不美哉?

去敦煌的路上,天真的樊锦诗开始各种幻想,在心中把敦煌勾勒成了一个世外桃源。到了目的地之后,她终于明白现实与理想之间的鸿沟有多深!

莫高窟的壁画、彩塑确实美,可当地的生活也是想象不到的苦:四周是满目荒凉、寸草不生的沙漠;房子是土的,喝的水是咸的;既没有通电,也没有卫生设施,更没有现代交通,几乎与世隔绝。

到敦煌之前,樊锦诗已经知道敦煌保护、研究的拓荒者常书鸿、段文杰两位先生的故事。

常书鸿先生曾赴法留学,学成后放弃了国外优厚的待遇回到祖国,并投身到敦煌艺术的保护和研究之中。

常书鸿先生

因为敦煌的条件太艰苦,常书鸿先生的妻子离他而去,他一个人要工作、要生活,还要拉扯两个孩子,可以说他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敦煌,后来,他被称为“敦煌的守护神”

段文杰先生之所以会到敦煌,是受了张大千的影响。1944年,国画大师张大千将自己临摹的敦煌壁画带到四川举办展览,当时在国立艺专学习的段文杰看到那些精美的画作异常激动。

1945年7月一毕业,他便奔赴了梦想之地。当站在洞窟中,看到那些美妙绝伦的画作,他下定决心将自己的余生交给敦煌。

段文杰先生

前辈的故事热烈又崇高,樊锦诗赋予了他们浪漫的想象,她以为二位先生应该是西装革履、翩翩风姿的艺术家,可相见之后才发现,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穿着洗得发白的干部服,“土”得与当地农民毫无二致。

这对于一个将敦煌与守护敦煌浪漫化的大学生而言,其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但那时的樊锦诗一定不会想到,未来,她会沿着他们的足迹,将自己的青春、梦想与敦煌紧紧缠绕。

樊锦诗并没有完成在敦煌的实习,因为她身体弱、严重水土不服,宿白先生担心她出事,让她提前回到上海休养。

1963年,樊锦诗毕业了,此时的敦煌急缺考古人才,常书鸿先生找北大要人。最终,北大决定将樊锦诗和马世长分配到敦煌。

马世长的母亲得知他的分配结果后嚎啕大哭,因为他是家里唯一的儿子。“文·革”后,马世长通过考研离开了敦煌,毕业后留北大任教,当然,这是后话了。

樊锦诗也是不愿意去的:一是无法适应敦煌的气候,二是当时她已经恋爱了。

但系里告诉她,今后北大还有毕业生,过三四年就把她替换出来,这让她看到了一点希望。

得知女儿的分配结果后,樊锦诗的父亲给北大领导写了一封信,希望学校考虑女儿体弱多病的现实,改派体质更好的学生去。

但这封信樊锦诗并没有替父亲转呈。

对于那个时代的大学生来说,报效祖国、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可不是说说而已,是要实打实地付诸行动的。

樊锦诗当然不会做逃兵,更何况校领导不是说三四年之后可以重新调动吗?

可现实情况变化太快,以至于她再也没有机会调离敦煌。

这一去,竟是一辈子。

在北大读书的时候,樊锦诗与同学彭金章相恋了。

彭金章与樊锦诗是同班同学。当时,彭金章是班上的生活委员,他待人热情,同学们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大臣”。因为他年轻的时候就有不少白头发,樊锦诗一直叫他“老彭”。

樊锦诗与彭金章之间的爱情极为朴素,他们没有对对方说过“我爱你”,甚至不曾彼此表白。

平时彭金章对樊锦诗格外关心,但樊锦诗在感情上反应迟钝。有一天,彭金章突然对她说:“我想带你去我大哥家。”这时她才知道老彭对她的心意。

毕业分配的时候,彭金章被分配到了武汉大学,樊锦诗则去了敦煌,分别的时候,樊锦诗说:“很快,也就三四年。”彭金章说:“我等你。”

可没想到,这一分开,就是。

彭金章到武汉大学的时候,武大还没有考古系,他从零开始建立了考古专业,多年间付出的心血可想而知,但多年后为了成全妻子,他放弃了自己一手创建的事业。

1965年,彭金章到敦煌看樊锦诗,重逢的日子,樊锦诗带着老彭欣赏一个又一个洞窟,他们聊考古,聊艺术,唯独不敢触碰未来。

他们知道,两人相隔万里,有太多的现实问题横亘在前面。但离开的时候,彭金章还是拉着樊锦诗的手说:“我等着你……”

寥寥几字,背后却力重千钧,他们都知道这句话的力量。

四年的时间到了,樊锦诗并没有如约调走,因为“文·革”爆发了。

北大的老师已经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和能力解决她的事情呢?樊锦诗只好在敦煌继续待下去。

1967年,樊锦诗去了一趟北京,还专门去看了彭金章的哥嫂,大哥大嫂对她说:“小樊,你们俩该结婚了。”在兄嫂的安排下,樊锦诗到武汉去找老彭办结婚手续。

当时,武汉的青年教师宿舍是两人一间,彭金章的舍友把房子让出来给他们当新房;樊锦诗为彭金章准备了一双皮鞋,一条新裤子作为新郎服;她把自己露棉花的棉袄重新缝了一下,把一件旧罩衫洗干净,就是新娘子的衣服了。

1967年1月15日,他们正式结为夫妻。

虽然他们的婚礼和爱情都朴素得如同白开水,可他们的爱情和婚姻又是那么恒久、坚韧,他们相互理解,相互扶持,用时光告诉世人,什么叫一生只爱一个人。这份感情的价值,是任何财富都无可比拟的。

1968年,樊锦诗怀孕了,考虑到敦煌医疗落后,她又从小体质不好,到敦煌后,还差一点因为青霉素过敏出事,她打算到武汉生产。

离分娩只有一个多月的时候,她向革委会请假,没想到对方却说:“哪里不能生孩子?非要到武汉去生?”不仅如此,她还被要求去农村参加劳动。

因为早就计划去武汉生产,两边亲人的准备工作也围绕着“武汉计划”进行:上海的亲人提前买好的婴儿衣服和用品,全部寄到了武汉;婆婆也带着营养品从河北老家到武汉准备照顾她坐月子。

偏偏,她走不了,而且因为劳动强度过大,回单位没多久就分娩了。

孩子出生后,医生问她:“你怎么是一个人?你丈夫呢?”

樊锦诗回答:“我丈夫还不知道。”

医生惊讶地看着她:“那赶紧找人给你丈夫打个电报,告诉他你生了个男孩。”

由于原本计划被打乱,孩子出生的时候连一件衣服也没有。有人说她:“你这个当母亲的也真是的,怎么连件衣服也不给孩子准备?”她有苦说不出,眼泪只能往肚子里咽。

彭金章赶到敦煌,已经是孩子出生几天后的事情了。

他挑着一个扁担,把家里为母子二人准备的东西挑到了敦煌。尽管在路上周转几天,但到敦煌的时候,竟然连一个鸡蛋都没破,不得不令人佩服。

彭金章在敦煌待了十几天就开始被单位催着回去,樊锦诗没有任何照顾孩子的经验,就靠着彭金章带来的一本《妈妈手册》将孩子照顾到一岁多。

休完产假后,樊锦诗要上班,谁来照顾孩子?

无奈,她只好把孩子困在襁褓中,临走之前喂饱了让他睡,中间再回来喂一次奶。

等到孩子大一点会挣扎的时候,再把孩子困在襁褓里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了,因为绳子可能会套住孩子的脖子。

那时候,樊锦诗整天提心吊胆,每次回宿舍,只要能远远听到孩子的哭声,心里就踏实了;要是没有声响,就会担心孩子是不是出事了。

一次,樊锦诗上班的时候明明把煤炉挡上了,回家却发现孩子滚到了煤炉下面的煤堆里,这件事让樊锦诗后怕,也让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孩子送走。

1970年,经过与丈夫商议,他们把孩子送到了河北彭金章姐姐家里。

1972年,他们第二个孩子在武汉出生,因为樊锦诗没有办法调离敦煌,也没办法照顾孩子,他们决定把已经五岁的老大从河北接到武汉,把老二送到河北,继续让姐姐照顾。

五年后,姐姐有了孙子,已经无力照顾他们的孩子,他们只好把老二也接到武汉。

两个孩子,两地分居,家不像家,一家四口总难团圆也不是办法,樊锦诗下定决心,一定要解决分居的问题。

有人给她支了个招:半年不到单位上班,然后自动脱岗离职。她采取了这个方法,留在武汉全心全意照顾父子三人的生活。

但在武汉的半年里,她始终记挂着敦煌。此时的她已经在敦煌待了,也是敦煌研究所唯一的副所长,敦煌的风貌、敦煌的艺术,敦煌的历史,已经渗透到了她的血液里,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她经常失眠,半夜里起来翻书,会不由自主地拿起莫高窟研究的书。

半年后,她还是回了敦煌。除了放不下,更因为老彭一个人的工资无力养活一家四口,只有回去工作,才能解决吃饭问题。

1979年,樊锦诗带上二儿子重返敦煌。

两三年后,到了老二上学的年纪,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敦煌的教育条件差,孩子有时候在学校学的知识也是错误的,无奈,樊锦诗又把老二送到了上海姐姐家,但因为姐姐对孩子管得严格,小朋友常常闹着要离家出走,到敦煌找妈妈。

彭金章只好把老二也带到了武汉,从此一个人带两个孩子。

彭金章的工作异常忙碌,他既要教学,又要办专业,还要带学生出去实习,哪有那么多时间教育两个孩子?这样势必对两个孩子的教育和成长产生影响,两个儿子的学习成绩都不理想。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夫妻二人分居的问题已经非解决不可了。但是双方单位都不同意调动。

事情僵持到1986年,甘肃省委组织部、宣传部各自派出一名干部,找到武汉大学的校长刘道玉,武大这才松口,同意让他们夫妻两人自行决定。

尽管樊锦诗从来没有要求丈夫为了自己作出牺牲,但老彭懂得妻子的心思。他知道她割舍不掉敦煌,所以放弃了自己在武汉大学的事业,也选择了敦煌。他对妻子说:“我们两个人,总有一个要动,那就我走吧。”

其实,如果丈夫不松口,樊锦诗一定会妥协,尽管她爱敦煌,但也没有伟大到为了敦煌不要家庭不要婚姻地步。

对于丈夫的让步,她始终心存感激,她曾说:老彭这样的丈夫,打着灯笼都难找。如果没有他的成全,就不会有后来的樊锦诗。

从1963年分开到1986年团聚,他们经历了四年异地恋,十九年夫妻分居,待到团聚的时候,大儿子已经上高中,小儿子也小学毕业了,而他们两人,已经将近50岁。

他们用半生的时间诠释了忠诚、诠释了热爱、诠释了永恒。

彭金章曾把他们的爱情故事概括为:相识未名湖,相爱珞珈山,相守莫高窟。

短短一句话,背后有多少常人难以理解的艰辛?

让樊锦诗欣慰的是,彭金章在敦煌找到了自己事业的第二春。

1988年,51岁的彭金章开始主持莫高窟北区考古。在他之前,莫高窟的考古发掘和研究一直集中在南区,对于北区,研究发掘方面一片荒芜。

彭金章率领着他的团队,清理了洞窟里积累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流沙,花费七年的时间,经过六次考古发掘,不仅发现了大批珍贵文物,还对北区进行了系统的研究,对敦煌学的发展居功至伟。

1998年,樊锦诗任敦煌研究院院长,在职期间,她以“永久保护、永续利用”为工作主旨,积极推动莫高窟的保护和莫高窟的数字化建设,成就瞩目。

樊锦诗说:“真正让人感到悲哀的是人生有许多遗憾无法弥补,真正让人感到恐惧的是不知心归何处。”

夫妻两人,最终都心归敦煌,并为敦煌奉献了热情与生命。他们一心向学的单纯、执着无悔的精神、淡泊明志的人生态度,每每想起,总令人心生感动和敬意。

樊锦诗最大的遗憾是对丈夫老彭。她不止一次说过,觉得对不起老彭,因为他为自己付出了太多太多。

她一直打算等到闲下来了,就陪她的老彭到敦煌以外的地方走走看看,可什么都没来得及,他就离开了。

,彭金章被确诊为直肠癌,经过手术和治疗,基本恢复了健康。之后的十年,他度过了一段比较愉快的生活。

然而命运并没有给他太多轻松的时光,,他又被确诊为胰腺癌,病情来势汹汹,六个月后,他离开了人世。

老彭走了,留给樊锦诗的是无限的悲伤,无限的愧疚。

老彭走了,但樊锦诗总觉得他就在自己身边。

有一次有人给樊锦诗打电话,问她现在跟谁过,她说跟老彭,对方一下子说不出来话了。

每次出门,他都会想着轻点关门,因为老彭身体不好,不能影响他休息。

她把老彭的照片放在身边,春节那天,她对着照片说:“老彭,晚上咱俩一起看看春晚。”

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可感,可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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