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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一本《边城》还有妻子张兆和相伴 得此幸福 一生足矣

时间:2022-04-09 05:5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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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一本《边城》还有妻子张兆和相伴 得此幸福 一生足矣

晨曦朦胧,雾霭弥漫,一百年前的湘西,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岁月流过,时空磨过,一个温文尔雅的身影独自徘徊在湘西沅水流域。

湘西是美的,它的美不仅仅是风景,还有那迷人的故事。湘西的水柔,湘西的船多,那一座座凤凰吊脚楼,一丛丛长年作深翠颜色的细竹,都诉说着一个个动人的故事,属于沈从文的故事。

沈从文,一个世人眼中的文人,因为他,湘西的美才有了神韵,因为他,中国的文学史上才有了闪亮的晨星。那些与湘西有关的字句里,如若是没了沈从文,似乎总少了一些什么。

儿时的美好时光,沈从文有凤凰古城外的河流相伴。于是,你总能看到,当春回大地、草长莺飞的时候,沈从文与其他几个活泼的孩子一起,玩水嬉戏。环绕的河流滋养了生命,也滋养了文学的性情。那条河流,是沈从文愉快的童年时光的玩伴,也是犯人被处决致死的见证。这是美与血腥的结合,一条河流,承载的太多太多。美好与野蛮,在日后都成为了沈从文文学创作的根基。这一生注定,他要与水,有着不能避免的交集。

14岁小学毕业之后,沈从文加入了军营部队,成为了一名军人。他曾经随军外出过,也曾经做过上士,甚至还以书记的名义跟随大军在边境剿过匪。

19,沈从文脱下了庄重的军装,只身来到北京。书香气息的象牙塔成为了沈从文的心中渴望,他想要上大学,他想要过大学生活。但他却只有小学文化程度,再加上没有经济来源,他成为一名正式大学生的梦想也只能是梦想,不会实现。

现实所迫,他只能一边打工,一边写作。“休芸芸”成为了故事里的沈从文。这个笔名,伴随着沈从文创作了他的“湘西世界”,完成了《边城》、《长河》、散文集《湘行散记》等一系列作品。

艰难困苦不足以让人意志消沉,不足以让人在一次次的磨砺中迷失了毕生的信念。苦难的生活可以让历史铭记一个人,也可以摧毁一个曾经风光无限的人,沈从文的前半生在窘困中一步步走来,也在书中一页页地展开,他用自己跌宕起伏的人生序曲,让人为之感慨万千,驻足回眸。

在自己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沈从文给郁达夫寄去了一封求助信。看着这个衣衫褴褛的湘西男子,郁达夫心生怜忧,不但慷慨解囊,极力帮助,还写了一篇《给一位文学青年的公开状》。

1924年,那是充满魔法的一年,那一年,命运带给沈从文无限的暖意,一场如丝细雨过后,世界洋洒着无限生机。沈从文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一年迎来自己的转机,他所创作的作品在各大报纸上先后发表。四年过去,当沈从文与丁玲和胡也频一起创办《红黑》杂志的时候,他已然成为了一名知名作家。

此刻的沈从文似牢笼中的鸟儿,终于等来时机展翅高飞了。纵使曾经被迷雾遮住了眼睛,纵使前方道路依旧迷茫,沈从文都会抱着一颗纯净的心,再次上路。他知道,路的前方定有一段险途,但是他依旧迈开了执着的脚步。

这条路上,我们会遇见很多的人,经历很多的事,有些人或是陌路,或是熟识;有些事,或是陪衬,或是铭记。在沈从文的路上,他遇见了张兆和,他们从此一路相伴,不再孤独。

张兆和,一个有吸引力的姑娘,她与沈从文的师生恋情,没有徐悲鸿和孙多慈的悲戚,多的是一份完满与幸福。

1928年,上海,中国公学,沈从文是大学一年级的现代文学课老师,张兆和是他的学生,也是中国公学里18岁的校花。

沈从文是生长在优美秀丽的江南的书生,张兆和是显赫名门的小姐,如此不相同的两个人,因为奇妙的缘分,而结合在了一起。

年轻男女的爱情,总是来得如此之快,一发而不可收。在写给张兆和的情书中,沈从文从未间断自己对她的爱的表达:“我曾做过可笑的努力,极力去和别的人要好,等到别人崇拜我,愿意做我的奴隶时我才明白,我不是一个首领,用不着别的女人用奴隶的心来服侍我,但我却愿意做奴隶,献上自己的心,给我爱的人。我说我很顽固地爱你,这种话到现在还不能用别的话来代替,就因为这是我的奴性。”

“三三,莫生我的气,许我在梦里,用嘴吻你的脚。我的自卑,是觉得如一个奴隶蹲下用嘴接近你的脚,也近于十分亵渎了你的美丽。”

爱情里,沈从文是卑微的,是一朵低至尘埃里的花,等着张兆和的温暖光芒去照耀。可张兆和却对他的情书冷淡地不作回复。

胡适对张兆和说:“他顽固地爱着你。”

而张兆和的回答却是:“我顽固地不爱他。”

然而这并不能改变什么,沈从文依旧一封接着一封地写着信,寄给张兆和。直到张家五弟买给沈从文的一瓶汽水,让他看到了爱情的希望,他觉得张家人开始接受了自己。

也是从那以后,沈从文和张兆和的关系有了巨大的变化,因为“三三”的心,终于被沈从文打动。如此,也就有了1933年9月9日,北京中央公园的那一场婚礼。

对于男人来说,人生一大快事,就是红袖添香,身边有佳人时时刻刻左右相伴。因为懂得,所以珍惜。此时,在新婚的沈从文心中,满是对于命运与上天的感激。他始终觉得,自己的心灵因为爱情得以有了稳定的居所;又因为爱情的慰藉,让他解去了许多孤寂与孤单,从此安心。而对于张兆和来说,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因为安心,张兆和又幸运地得以在浊醪的生活中品出另一番感觉。

1934年的张兆和,是最幸福的女人,而1934年的沈从文,是最专一的男子。

湘西飘荡的船只里,沈从文给张兆和写了几十封的情信。那些充满浓情蜜意的信,早已经不属于张兆和一个人,而是属于现代文坛,是一笔无法估算的财富。沈从文用自己细腻柔情的文字,还原了一条让人追寻的古老河流,一如小时候那般,钟情于水。

一条沅江,从他上船那天开始,就在给张兆和的情书中淋漓尽致地展现。

痴情的男子,静静船舱里,望着两岸的秀美风景,将心中所有的情感镌写在书信里。沈从文的痴情和缠绵,宛如沅江清澈见底的江水,汩汩流向张兆和的心底,汇成爱的海洋。

遥远的1934年,我们遗憾自己未能感受到那时候的湘西情缘。现在的沅江,江水依旧在流,风景依旧如画,而我们却再也读不到那样的情书,看不到那样的湘西,我们只能从沈从文的文章里,去感受1934年的一切。

那一年的冬天,远在北平的张兆和从沈从文的信中,感受到了沅江的风景和江上的橹声,还少不了一辈子都在沅江上谋生的船夫。黑暗的夜里,张兆和仿佛看到了沅江,近在眼前。那个在船中为自己写信的男子,还是一如既往地深情。“梦里来赶我吧,我的船是黄的,船主的名字叫做‘童松柏’,桃源县人。尽管从梦里赶来,沿了我画的小堤一直向西走,沿河的船虽万万千千,我的船你自然会认识的。这地方狗并不咬人,不必在梦里为狗惊吓。”

他了解女人,包括她的担心,所以小心翼翼地安慰。关心,体贴,一切尽在不言中。

似乎,沈从文很怕自己的文字会显得苍白匮乏,他怕那一边的张兆和不能身临其境的体会,便用随身携带的蜡笔和相机,将沅江迷人的景色描绘了出来,连同一如既往的情书,寄给了张兆和。

“为了只想同你说话,我便钻进被盖中去,闭着眼睛。你瞧,这小船多好!你听,水声多幽雅!你听,船那么轧轧响着,它在说话!它说:‘两个人尽管说笑,不必担心那掌舵人。他的职务在看水,他忙着。’船真轧轧地响着。可是我如今同谁说去?我不高兴!”

“你们为我预备的铺盖,下面太薄了点,上面太硬了点,故我不暖和……”

1934年的沈从文,是一个被爱情滋润的痴情男子,是一个会同爱人撒娇的可爱男子。

“三三,我今天离开你一个礼拜了。日子在旅行人看来真不快,因为这一礼拜来,我不为车子所苦,不为寒冷所苦,不为饮食马虎所苦,可是想你可太苦了。”

相思的煎熬,让沈从文痛苦难耐。

不同的情景,不同的感受,不同的感情,这些复杂的神态在简简单单的字句中毕现。如果能与自己心爱的人成双成对,永远不离不弃,那么就会青春永驻。可相思催人老,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只能让无尽的寂寞和痛苦沁入心骨。

张小娴说:“狗不会瘦,因为它不会思念。人会瘦,因为他思念着别人。人总是被思念折磨,在思念里做一头可怜的流浪狗。”

思念中的沈从文,就是如此。

但沈从文就是沈从文,他不是别人。他有自己的理智,他不会让自己失足在爱情的泥潭里。他有痴缠和思念,但那些并不是生命的全部,也不是信中的全部。他给张兆和的,除了爱情,还有许多其他的东西。它们比简单的爱情更可贵,更应珍惜。

我们应该庆幸,沈从文邂逅了张兆和,碰撞出了爱情的火花。因为爱情,才有了一封封痴缠的情书,才有了情书里的湘西沅江。

“我这次坐这小船,说定了十五块钱到地。吃白饭则一千文一天,合一角四分,大约七天方可到地,船上共用三人,除掉舵手给另一岸上船主租钱五元外,其余轮派到水手的,至多不过两块钱。即作为两块钱,则每天仅两毛多一点点。像这样的大雪天,两毛钱就得要人家从天亮拉到天黑,遇应当下水时便即刻下水,你想,多不公平的事!但这样的船夫在这条河里至少就有三十万,全是在能够用力时把力气卖给人,到老了就死掉的。他们的希望只是多吃一碗饭,多吃一片肉,拢岸时得了钱,就拿去花到吊脚楼女人身上去,一回两回,钱用完了,船又应当下行了。”

“三三,在这条河上最多的是歌声,麻阳人好像完全是吃歌声长大的。”

“我赞美我这故乡的河,正因为它同都市相隔绝,一切极朴野,一切不普遍化,生活形式、生活态度皆有点原人意味,对于一个作者的教训太好了。我倘若还有什么成就,我常想,教给我思索人生,教给我体验人生,教给我智慧和品德,不是某一个人,却实实在在是这一条河。”

世人常说日久生情,可日久生情,究竟生的是爱情,还是亲情?生的情,又能够保持多久?也许,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

沈从文与张兆和的婚姻,是日久生情,但显然,沈从文不满足于这种平淡的感情。在沈从文离开北平之前,他与张兆和之间就已经有了不和谐的音符出现。在当时林徽因有名的“太太客厅”里,沈从文就将自己的苦恼倾诉给了林徽因。

感情世界里的沈从文有着执着和痴情的一面,也有着天真和幼稚的一面,或许有些时候的沈从文,是张兆和不能接受的。她还年轻,她不能在感情中应付自如,对于自己的不喜欢和失望,她只有化身为大姐姐:“来信说那种废话,什么自由不自由的,我不爱听,以后不许你讲。……此后再写那样的话我不回你信了。”

在1995年8月的《后记》里,张兆和提到了自己与沈从文的感情:“从文同我相处,这一生,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得不到回答。我不理解他,不完全理解他。后来逐渐有了些理解,但是,真正懂得他的为人,懂得他一生承受的重压,是在整理编选他遗稿的现在。过去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过去不明白的,现在明白了……太晚了!为什么在他有生之年,不能发掘他,理解他,从各方面去帮助他,反而有那么多的矛盾得不到解决!悔之晚矣。”

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只有合适与不合适,爱情,它就像是一个天秤,只要两个人同等的付出,才能维持平衡,如果付出不成比例,那么一切也都会荡然无存。

很多年之后,当那些日子都成为回忆的时候,张兆和的心中有了忏悔,她忏悔,自己对于丈夫沈从文的了解实在是太少太少了,让婚姻的天秤比例严重失调。

建国初年,张兆和对沈从文更是多了一丝埋怨。张兆和的做法让沈从文再也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和包容。他开始害怕回家,想要回避与张兆和的直面。曾经有好几年的时间,沈从文和张兆和过着分居生活。沈从文每天晚上去张兆和的住处吃饭,顺便带回一些饭菜作为第二天的饭食。

北方的冬天,干燥寒冷,沈从文只能一边啃着豆渣馒头,一边从事自己的学术研究。对此,张兆和是不理解的,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古董文物会让沈从文如此沉迷。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十年动乱之后,沈从文与张兆和才过上了正常的家庭生活。

一切都在变,沈从文与张兆和的感情,从无到有,从好到坏,但还好,最后的他们,是幸福圆满的,即便是结果有些坎坷,也丝毫不会影响什么。沈从文依旧是沈从文,他有一本《边城》,有一本《湘行散记》,还有妻子张兆和相伴,得此幸福,一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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