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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商与徽商——中国古代商帮的功与罪

时间:2024-01-20 16:3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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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商与徽商——中国古代商帮的功与罪

晋商和徽商之所以能在明代崛起,形成真正意义上的商帮,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当时的政策。

古代社会不重视商业,商人在古代并不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职业。这点从二十四史中就可以看出端倪:历朝历代,只有司马迁在《史记》中为商人作了传(即《史记·货殖列传》)。此后,古代商人能够青史留名的可谓凤毛麟角。

司马迁

而商帮的崛起,可以说是中国商业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它使得商人以集体的面貌登上历史舞台。众多的商帮当中,晋商和徽商最为著名,而他们的兴起与衰落,更是见证了中国古代商业发展的大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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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的是,晋商和徽商的崛起都和盐业有关。

为防范蒙古人卷土重来,明朝自建国伊始便把国防的重点放在了北方,包括重修万里长城、长年派遣重兵驻扎等等。其中,驻军最密集的当属“内迫京畿,外控夷狄”的山西大同一带。朝廷在此修筑长城323公里,驻守步兵、骑兵十几万人,配各类牲畜数万匹。

要维持这么庞大的军备,军需粮饷的供应是一个极大的难题,为此中央政府每年花费上千万两白银,财政不堪重负。为解决这个难题,洪武三年(公元1370年),山西行省参政杨宪向朝廷上书,建议实行“开中制”。

“开中制”的核心就是盐业。自春秋时期,齐国的管仲把盐业列为国家专营开始,中国历代政府都将其视为经济命脉严格把控,其专营收入在财政收入中占据很高的比例。明朝也不例外,政府控制了盐的生产,盐业的“经销商”也由国家指定。

针对这一点,“开中制”规定:商人要获得“盐引(进货凭证及销售许可)”,须运粮及其他军需物资至北方边疆,“以粮换引”;然后凭盐引到指定盐场取货,并在指定地区销售。

这个制度的实质是“以盐养兵”:利用国家对盐业的专营权,出让一部分权益,来换取民间财富对边防的支持。

而这一制度的实施,使山西商人迅速崛起。山西地处边疆,运粮上有地利之便;更重要的是,以运城为中心的河东盐场自古是产盐重地。身处“盐粮两利”之地,山西商人收粮贩盐,纵横天下,成为势力最大的区域性商人群体,为晋商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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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洪武年间开始,晋商独享盐业之利达1之久,成为明代中叶之前势力最强的商帮。到了弘治五年(公元1492年),晋商终于遭遇了一支来自南方的新兴商帮的挑战。

这一年,户部尚书、山阳(今江苏淮安)人叶淇实行了盐政变法。他提出新的“折色制”,一改“开中制”形成的利益格局:按照新制,商人不必再到北部边疆缴纳粮饷换取盐引,而是可以到内地的盐运司纳粮换取盐引。

这两个制度相比,差异之处看似只是纳粮地点不同,然而正是这一点造成了利益上的重新分配。明代自洪武之后,南方的淮河、浙江地区的盐场产量逐渐增加,淮盐每年的盐引总量达57万道,占到全国的一半。改行折色制后,盐商无须向北方运粮即能获得盐引,晋商的地理优势便荡然无存。

从盐政前后的变化不难看出,“折色制”的背后站着一群虎视眈眈的南方商人,他们也盯上了“以粮换盐”这块肥肉,而这群人主要来自徽州。

其实,徽州当地早有经商之风。明代中前期,徽州人主要做的是徽墨、生漆、林木、茶叶四门生意。后来浙江地区的棉纺织业兴起,徽商在这一行业也很活跃。但这些生意都无法和盐业的暴利相比,也正是看准了晋商发家的“秘诀”,拥有地利、人和的徽商开始向前者发起挑战。

徽州印象

折色制推行之后,天下的盐商便自动分成了“边商”和“内商”,而后者逐渐掌握了主动权。从此,地处边疆的太原、大同黯然失色,被邻近两淮盐场的地区取而代之,首当其冲的便是户部尚书叶淇的家乡淮安。而地理形势更为优越的扬州更是一飞冲天,成为新的交易中心和“盐商之都”,原本在山西的大批晋商不得不举家南迁,落户于此。与此同时,徽商轰然崛起,与晋商分庭抗礼。

03

中国人做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在晋商和徽商的故事中,这一点可以说体现得淋漓尽致。

“天时”可谓国家的形势和政策,“地利”即为地理优势,而“人和”却要复杂得多。

在晋商崛起的过程中,政治的参与和影响始终都在。比如,明代中期最著名的晋商家族——蒲州的王家和张家。王家起家靠的是粮食贸易,但真正使家族腾飞的却是第二代子弟中的王崇古。王崇古考中进士后一直升迁至位高权重的宣大总督,成为北方防务的最高指挥官,而其兄王崇义从商,兄弟二人一官一商,很快就控制了河东盐场。王家亦成为全国第一大盐商。

张家的“发家之路”与王家如出一辙:“创二代”中的张四维考中进士,后升至礼部尚书,在张居正去世后曾当过内阁首辅。其弟则在山西经商,后在张四维的帮助下,控制了北方的另一个大盐场——长芦盐场。家族势力自此一飞冲天,比肩王家。

商帮的成功基础自然在于其出色的经营能力和理念。比如晋商讲究义、信、利,以仁义和诚信为经商准则;他们还奉关羽为神,看中的正是关羽身上“义”的精神内涵。明清两代,关帝庙遍布天下,与晋商的崛起和推广有很大关系。

但是,我们还应该看到,晋商和徽商之所以能在明代崛起,形成真正意义上的商帮,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当时的政策:无论是开中制还是折色制,其本质都是国家控制重要物资(盐)的生产,在销售上实行特许经营(纳粮换盐)和市场准入;并且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形成了“官商一体”的现象——主要官员和大商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是一家人。与晋商相比,徽商的“官商一体”也不遑多让。

这一点很像现代经济中的“承包制”:在不改变对重要资源实行国有专营的前提下,激发民间的生产积极性。从明朝实施的效果来看,确实达到了这一初衷。但其负面影响也显而易见:它败坏了市场的公平性和法制化,并为官商经济提供了肥沃的土壤和无穷的寻租空间。正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一旦朝中没人为之“代言”,商帮的没落亦可谓迅速。清代的“红顶商人”胡雪岩即是例证。

胡雪岩

回到文章开头的那个话题:中国古代的商人为何不为统治者所重视?除了儒家思想的影响外,商业与政治“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以及商人和官员间很强的人身依附关系也是重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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