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金钖
宿命是很多人一生逃不开的话题，这样的关系可以是夫妻，可以是朋友，亦可以是敌人。就像周瑜喊出那句“既生瑜何生亮”是自己无力的愤慨，而拿破仑与威灵顿第一次正式交锋便铭记史册，这或许就是宿命。
但对于“战神”拿破仑来说，滑铁卢的失败早在一年前就注定了，真有如此神奇吗？
威灵顿何许人
威灵顿本名叫阿瑟·韦尔斯利，出身于英国贵族，是莫宁顿伯爵第四个儿子。“威灵顿”是公爵的前缀，就像徐达封为“魏国公”的“魏”一样。与丘吉尔有几分相似，年少时的威灵顿在读书阶段充分展示了自己智商的下限。
伊顿公学的老师们对如此蠢笨的学生实在是耗尽了脑细胞，威灵顿自然也过得不开心。他的母亲安妮颇为绝望，常常在贵妇们的下午茶聚会中哭诉，“我该拿我这个笨儿子怎么办才好？”
不过好在贵族还是有许多谋生手段的，学习不成的威灵顿被送到了军队成为了少尉。当然这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因为这个“少尉”类似于清朝的“捐官”，是辛辛苦苦花钱买来的。
但到了军队，往常笨拙的威灵顿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军事天赋。在印度，他作为少尉指挥的一小支军队竟然赢得了一系列惊人的胜利。为此军队逐渐认可他的才干，开始对其予以奖掖提携，直至后来被召回英国本土。
当时拿破仑已经横扫欧洲大陆，多次打败了反法联盟，西班牙、葡萄牙均已进入法国的势力范围。为了遏制对手，英国决定派遣一支小规模的远征军登陆欧洲大陆，阻止法军占领葡萄牙。这支小军队的指挥官自然落到了威灵顿身上。
可让人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这支低配的远征军竟然发展壮大，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不仅最终解放了葡萄牙和西班牙，还顺带手攻进了法国南部。对于这个结果任何一个国家想都不敢想。
连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都说：“你威灵顿是世界征服者的征服者。”这个‘世界征服者’指的当然是拿破仑，但两个征服者在此之前还没有正式交过手。
冥冥之中
18反法联军攻入巴黎，拿破仑退位。在葡萄牙、西班牙享有巨大声望的威灵顿前往巴黎，担任英国驻路易十八新政权的大使。
按照路线，他从英国的多佛出发直接达到法国的加来，这条在二战中欺骗德国很久的登陆线路是当时最短的距离。但鬼使神差下，威灵顿搭乘的“狮鹫”号从北边绕过去，最先到达荷兰。
荷兰这个以风车和郁金香闻名的国度在1795年被法国占领，政权全部摧毁。拿破仑退位后，新登基的荷兰国王积极向英国靠拢，甚至要求英国派驻军队来保护自己。本该先到巴黎的威灵顿觉得视察荷法边境的防御工事更加重要。
此时的公爵自己都未必觉得这场巡视有什么历史意义，毕竟拿破仑刚刚被打垮。就像法国大革命刚刚兴起的时候，欧洲列强谁也不会认为衣衫褴褛的法国军队能有多大威胁。可偏偏崛起的那位军事天才连续击溃普鲁士、奥地利和沙俄的军队。一系列庸碌无能的波拿巴家族子弟们被拿破仑扶植成为国王，这些国王几乎统治了半个欧洲。
威灵顿公爵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巡视了一遍边境，提议修复一些边防工事。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法荷边境确实有很多适合大兵团作战的地方。
这种地理面貌激发了威灵顿敏感的军事神经，他走走看看完全用欣赏作品的眼光四处溜达，毕竟荷兰不是很大，稍微不注意就走进了邻国比利时。
精细谋划
比利时与荷兰不同，它是个局部的中心。法国历年与欧洲列强打架都必须要经过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更是被拿破仑多次光临。
因此，威灵顿对布鲁塞尔周边地形观察的更加细致，他发现布鲁塞尔南部数个煤矿产出的成品，都经过同一条公路进行运输。而这条公路也是法国通往布鲁塞尔的主干道，如果爆发战争，运煤路极有可能成为入侵路线。
该公路经过一个宽阔的山谷，山谷南侧有一个小山坡，称之为“南岭”。南岭上有个叫“好姻缘”的客栈，老板实际已经结了三次婚，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的嘲讽。
与之相望的，是一公里外的北岭。两个山岭并不平行，中间错落着高低不一的小山坡。其中三个面积较大的山坡上各建有一个堡垒式的农场。
如果法军经过这里，这片局域将成为阻拦。法国人要么占领三个村子，这会浪费宝贵的时间；要么置之不理，那么会遭到伏军交叉火力的攻击。
最要命的是北岭，这个坡度平缓的山坡上树林茂密，容易形成欺骗性。法国人越过南岭，注意力会集中在北岭以及三个村子，却看不到北岭以北的地方。如果法军逐步推进，对方的主力可以埋伏在山岭后等待表演；如果选择绕行，谁也不敢保证山顶上的树林里是否藏着主力。
假如法军从本土北上进攻比利时经过这里，他们将在这个地方撞得头破血流。谁也不敢保证法国人究竟会不会走这条路。但这条运煤的公路毕竟是法军前进的最佳路线。
当时全欧洲都知道战争结束了，外交官们正在维也纳讨论如何分赃。但因为这个特殊的战略位置让威灵顿刻意地记住了这里。
公爵继续前行，在最北边农场所处的山顶上俯瞰时发现后面还藏着一个十字路口，路口附近还有一个小村庄。公爵习惯性问了问左右，这个地方叫什么。
当地人说：“你现在踩的土坡叫圣约翰山。”
威灵顿不禁大笑，这么一个小山包居然有个如此宏伟的名字。而山下是个不到2000人的小镇，却有30个年轻人死于之前的征俄战争，因为这里是比利时的法语区。
18夏季的威灵顿注意到了名叫“圣约翰山”的小山包，但不知道他有没有在下面那个小城镇歇过脚、喝口水？因为很快，他和这个小镇都将世界闻名。
因为这个位于比利时法语区的小镇有个名字，叫“滑铁卢”。
作者：李金钖，鱼羊秘史签约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