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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占军回忆录之二: 我的母亲 边防军嫂!

时间:2021-07-09 09: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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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占军回忆录之二: 我的母亲  边防军嫂!

军路专栏作者老兵营、文中主人公李占军

如果神圣是军人的代名词,那么光辉就是军嫂的代名词;如果人民军队是长城,那么军嫂就是稳固连接长城的垛口;如果是奉献,那么军嫂的爱就像沃野的阳光雨露,无怨无悔地洒在了绿色军营的每个角落!

1956年,正阳县征兵,父亲响应祖国号召毅然报名参了军。从此开始了他长达26年的军旅生涯,家中的担子自然落到了由母亲肩上。作为五六十年代留守农村的军嫂,其艰辛和困难可想而知......

母亲赵荣梅,1938年出生于河南上蔡和店高庙大队赵桥村的贫农家庭。自幼贫困,姐妹四人她排行老二,且天资聪颖懂事勤劳,小小年纪就会帮助干活忙碌的父母,做着超越她这个年龄的各种家务。更让父母欢心的是有时她还会把庭院摘下的水果,挑于集市卖了换点小钱和些许生活用品来贴补家用。

十七岁那年,母亲步行百里一路艰辛去了正阳县姑妈家走亲戚,也就是父亲的养父母家。是上天的安排,他俩走到了一起担起了照顾二老,共同努力操持起了属于自己的小家。

那一年县上征兵,母亲依依惜别含泪送夫参军。独自撑起了小家,军嫂的日子由此开始。童年的记忆,母亲就像是“上紧发条的时钟”照顾二老操持家务一个人田地劳作似乎一刻也未曾停止。特别是农忙季节,望着烈日下一望无际的麦浪,我就戴个小凉帽坐在田埂上,母亲左手一把麦子右手一下镰刀挥汗如雨的割着麦子,尽管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水浸透,但她还是咬牙坚持着......更让我记忆犹新的是那次挖红薯,母亲吩咐我不能跑远只能田埂玩耍,自己忙碌的身影劳作在大片的红薯地。不知不觉夜幕降临,我早已在一处角落进入梦乡找兵爸爸去了。等母亲忙完活,疲惫不堪的她才想起了娃去哪了。借着皎洁的月光,只留下了军嫂背娃挪动的身影......

十四年的坚守,十四年的付出,十四年的艰辛历程。1970年的春天,边防军人的军嫂军娃终于迎来了明媚的阳光。当我们踏入山西大同市东营盘,北京军区守备一师留守处家属院的那刻起,随军意味着可以和日夜思念的父亲团聚了!这是多少次重现梦中的场景已无从计算。欣喜若狂的我似乎超越了母亲内心的激动,对这里的一切既新鲜又好奇,那一刻幻想着走进新学校的情景,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顷刻涌上了心头。

随军给我们这个家庭带来了新的生机,然而父亲所在的部队驻守在内蒙古化徳的一个大山里,和大同相距遥远所以几月才能回家团聚几天,照顾孩子的担子依然落在了母亲肩上。尽管父亲已是军官,但在那个年代,微薄的工资依然无法满足一家四口的生计,于是母亲去了家属工厂打零工,记得当时一天下来累的东倒西歪也就八毛钱的工资。后来家属工厂解散了,母亲又去了东营盘外的粮站做缝制麻袋的临时工,双手时常会被针扎的连饭碗都难已端住,但她还是强忍着痛苦咬牙坚持着。然而仅几个月一批活做完后又失业了。于是她还去开关厂领来外加工零件组装的活,时常不计时间的干,等完工交回厂检验合格才能领到微薄的一点加工费。还有一次,母亲不知从哪里领回来一袋黑色的猪毛。顶着难闻的味道用镊子细心地挑出白色猪毛留下黑色。每天不离櫈子的从早挑到黑,饿了来点开水加馍,许多时候母亲的脖子累成僵硬不能动弹。等完成了送回厂里验收合格才能领到也是那一丁点的加工费。

母亲是个不识几字的农村妇女,离开了土地确实对她是一种莫大的考验,由其是找一份稳定合适的工作。印象中母亲经常去满大街的找活干,以贴补家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一天在一个街道办小图钉厂找到了一份零时顶替别人的活。于此同时三班倒的工作,使母亲吃饭也没有了规律,带去的工作餐也就是一个馍加一小块咸菜,加上工作的劳累和操持家务的辛苦,大多时间都以我们吃后的剩菜剩饭凑合。所以渐渐地患上了胃病,经常胃痛不适。那年母亲才34岁,也正是顽固的胃病困扰着母亲以后的几十年。

记得那时母亲每次上夜班去总是把我们三个小不点锁在家里,等次日凌晨下班回来才已“放风”,我们每天的伙食也是一成不变的一锅稀饭一个馍外加青菜或咸菜。很快两年过去,母亲再次下岗,直至1977年,父亲终于为母亲争取到了一个正式工的名额,分配到了菜市场副食品门市部,卖油盐酱醋之类的调味品。

母亲,为了支持丈夫守卫祖国的北疆,从一个农村军嫂成为随军的城市军嫂;从一个只会农活的农村妇女接受城市的新生活;从满大街的找活干和七年间的不断失业;终于有了那个年代所谓的“铁饭碗”。所经历的难,忍受的痛,在我幼小的心灵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我的母亲一一一边防军嫂的坚强和自信一直是我前行路上奋力拼搏的强大动力!(军路专栏作者老兵营 文中主人公李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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