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学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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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概述
聊一聊在世界上“小身材 大能量”的养乐多(Yakult)乳酸菌饮料产品。根据养乐多官方网站提供的数据，全球每天饮用养乐多(Yakult)乳酸菌饮料超过3900万瓶。根据养乐多本社株式会社报提供的销量数据(.3.31)，在大中华区，中国大陆平均每天饮用养乐多(Yakult)乳酸菌饮料达到582.5万瓶（数据分解如下：广州：230.7万瓶/天、上海：58.2万瓶/天、北京：34.2万瓶/天，其它省份合计：259.4万瓶/天）；香港特别行政区：54.9万瓶/天；台湾地区：80.1万瓶/天。
根据养乐多本社株式会社报提供的销量数据(.3.31)，在大中华区，中国大陆平均每天饮用养乐多(Yakult)乳酸菌饮料达到700.3万瓶（数据分解如下：广州：266万瓶/天、上海：65.1万瓶/天、北京：41.3万瓶/天，其它省份合计：327.9万瓶/天）；香港特别行政区：52.8万瓶/天；台湾地区：75.1万瓶/天。对比和经营年度的大中华区销量数据，大陆的销量数据在增长，而香港和台湾地区的销量数据在下降。
根据养乐多本社株式会社报（.3.31），该经营年度总营收为37.88亿美元。与上一财年相比，总营收增长6.1%（以日元营收计算）。在养乐多总营收饼图中（.3.31），日本国内的食品和饮料业务营收占49.4%，与上一财年相比，下降1.8%；海外食品和饮料业务营收占39.7%，增长2.9%；药品业务营收占6.0%，下降1%；其它业务（主要是化妆品和棒球队俱乐部）营收占4.9%，下降0.1%。
目前，在中国大陆和台湾地区，"Yakult"被译为“养乐多”，而在广东省、海南省、香港和澳门特别行政区，被译为“益力多”。在新加坡，"Yakult"被译为“益多”。在日本，"Yakult"的发音为Yakuruto（雅可乳特）。"Yakult"这个名称来源世界语词汇 “Jahurto”，意为酸乳。
二、养乐多在大中华区的工厂布局
由于养乐多(Yakult)乳酸菌饮料含有活菌，必须进行低温储存（2-10℃），冷链运输和销售，否则容易造成乳酸菌死亡。这就决定了它的销售半径有限。因此，必须在核心销售地区或者周边建立生产基地以缩短配送时间。在中国大陆，养乐多先后建立了广州（一厂和二厂）、上海、天津、无锡和佛山6家生产工厂，其中佛山工厂刚竣工投产。在无锡工厂也新建了第二条生产线，预计投产。广州一厂于2002年正式竣工投产，产能160万瓶/天（只生产原版益力多）；广州二厂于正式竣工投产，产能200万瓶/天（原版益力多和低糖版益力多）；佛山工厂（位于佛山市三水区）于3月28日正式竣工投产，产能160万瓶/天。目前初期产能120万瓶/天（目前初期只生产低糖版益力多，将来会根据市场需求会同时生产原版益力多）；上海工厂于正式竣工投产，产能170万瓶/天；天津工厂于正式竣工投产，产能350万瓶/天；无锡工厂于正式竣工投产，产能220万瓶/天。
1964年，养乐多本社开始向日本国外拓展生意，第一站就选在中国台湾地区。当年就在台湾地区成立了第一家海外分公司，并在台湾建立新庄生产工厂（位于新北市），随后于1999年迁移至中坜，并建立了中坜工厂（位于桃园市），又于建设了新厂房。中坜工厂产能210万瓶/天。1967年养乐多本社在香港成立香港益力多乳品有限公司，并于1969设厂生产，随后于1994年新建了大埔工厂。大浦工厂产能90万瓶/天。大浦工厂生产的益力多（养乐多）乳酸菌饮料主要供应香港和澳门特别行政区。
2002年，养乐多首先在中国大陆广东省开始了活菌型乳酸菌饮料（名称：益力多）的销售，随后于进入上海市场。目前销售已经扩展到了43个城市：上海、北京、南京、天津、苏州、杭州、青岛、宁波、济南、烟台、武汉、温州、沈阳、大连、厦门、福州、西安、长沙、成都、重庆、郑州、合肥、石家庄、长春、金华、淮安、呼和浩特、南昌、南宁、昆明、太原、哈尔滨、嘉兴、无锡、贵阳、广州、深圳、佛山、湛江、东莞、清远、惠州和中山（数据截止至1月）。
三、干酪乳杆菌代田株的发现和养乐多(Yakult)乳酸菌饮料问世历程
说起养乐多(Yakult)乳酸菌饮料，不得不说里面的核心成分-干酪乳杆菌代田株。这种知名的益生菌株由代田稔先生（日本京都帝国大学医学博士）于1930年从人体肠道中筛选和分离出，并于1935年开始在日本生产和售卖含这种益生菌株的乳酸菌饮料。
图1 养乐多公司创始人-代田稔博士。
接下来简单地介绍一下干酪乳杆菌代田株的发现和养乐多(Yakult)乳酸菌饮料问世历程。
1924年，代田稔先生在日本京都帝国大学（京都大学前身）医学部清野教授实验室开始了医学研究生涯。他的研究课题是建立生物学方法来抑制致病菌的生长。由于梅契尼可夫（Metchnikoff）发现保加利亚有很多长寿老人，并把当地人长寿的原因和他们每天饮用的酸奶以及其中的微生物联系在一起，于是提出了“酸奶长寿理论”。很快，他在实验室里分离出了使牛奶变酸的细菌，并将该细菌命名为保加利亚乳杆菌。根据梅氏的理论，由于当时保加利亚乳杆菌被认为能够阻止有害菌在人体肠道的定殖，最初代田稔先生的研究方向专注在保加利亚乳杆菌（德氏乳杆菌保加利亚亚种）上。然而，在代田稔先生的回忆录中，他写道实验结果令人失望：在试验中，保加利亚乳杆菌无法活着通过人体消化道，并总结到梅契尼可夫的理论太乐观了。于是代田稔先生改变了他的研究思路，转而更详细去分析人体肠道微生物。他观察到，婴儿出生时体内完全缺乏乳杆菌，但是几天内不同种的乳杆菌就会定殖在他们的肠道，特别是母乳喂养的婴儿。他通过胃酸（人工胃液）和胆汁（人工肠液）耐性强化去筛选研究小组收集到的300多株乳杆菌。在这300多株乳杆菌，他筛选出了18株菌株。
1930年，在这18株菌株中，他又发现有一株鲁棒性特别好的干酪乳杆菌。该菌株能在高酸性环境中生存。为了纪念代田稔先生，该菌株后来被命名为“干酪乳杆菌代田株(Lactobacillus caseistrain Shirota)”。代田稔先生的挑战在于不仅仅是发现和培养该菌株，而是如何利用该菌株去造福人类。于是代田稔先生想要开发出一种有益于人体肠道健康的产品，并且每人都能买得起。
1935年，通过他和同事们的努力，养乐多(Yakult)乳酸菌饮料问世了。代田稔先生坚信，如要追求健康和长寿的人生，就要有健康的肠道（健肠长寿）。养乐多(Yakult)这种独特的乳酸菌饮料终于使梅契尼可夫的理论变成了现实。
四、养乐多公司在日本国内的乳品和饮料产品介绍
目前在日本经营养乐多的公司叫“养乐多本社株式会社”，而我们熟知的法国达能公司，之前占有该公司20%股份（开始）。2月14日，达能宣布以13亿欧元出售养乐多公司14％的股份。在出售14%股份之后，达能还持有养乐多公司6.2％的股份，并且仍然是养乐多公司最大的股东。顺便提一下，达能旗下的“ ACTIMEL”乳酸菌饮料也是以干酪乳杆菌作为卖点（L.caseiDN-114001/Defensis/Immunitas）。作为合作伙伴，这两个公司常在某些国家，例如印度，会一起运营乳酸菌饮料业务。其实在日本本国，除了养乐多(Yakult)乳酸菌饮料之外，养乐多本社还推出了其他一些发酵乳和乳酸菌饮料（见图2），例如 Joie饮用型酸奶和凝固型酸奶（含干酪乳杆菌代田株），Sofuhl布丁和元气酸奶（含干酪乳杆菌代田株），Mil-Mil和Mil-Mil S发酵乳（含原研的短双歧杆菌Yakult株）。
［备注：短双歧杆菌Yakult株是养乐多公司另一种原研菌株。根据研究结果，该菌株能活着到达肠道，并且对大肠特别有益］。
图2 养乐多本社在日本国内销售的乳制品和乳饮料.图片转自养乐多本社年报。
除了乳制品和乳饮料之外，还在在日本国内销售一些功能性饮料（见图3），例如蕃爽麗茶（Bansoreicha），Toughman能量饮料、Milouge褐色乳酸菌风味饮料（类似三得利Bikkle） ，发酵豆乳（含干酪乳杆菌代田株，特点是零脂肪，低豆腥味和高异黄酮吸收率）和发酵橘汁饮料（采用植物乳杆菌YIT 0132）。
图3 在日本国内销售的功能性饮料系列。图片转自养乐多本社-公司资料。
五、养乐多药品和化妆品业务概述
除此之外，养乐多本社还有药品和化妆品业务。药品业务起始于1961年，起初主要给食品和药品公司供应一些酶制剂。1975年，开始销售处方药-Biolactis Capsules。这也标志着养乐多本社正式进入药品领域。目前药品业务这块特别专注于治疗肿瘤药物的开发和生产，例如在日本销售治疗直肠癌的Elplat和自己原研开发用于治疗直肠癌Campto。在药品业务这块，养乐多有一套从研发到生产的完整体系。药品研发设在中央研究所里的药品和化妆品研究楼，药品生产设在在自有的富士锯野医药品工厂。药品业务既有非处方药（OTC），又有处方药。非处方药有养乐多BL整肠药（B：短双歧杆菌；L：干酪乳杆菌）（指定医药部外品）、芦荟便秘药（第3类医药品）。处方药主要有抗癌药-Elplat和Campto。
养乐多公司创始人代田稔先生有一个“健肠美肌”的理念。1955年，公司开发出了具有肌肤保湿功效的乳酸菌培养液S.E.(Shirota Essence/代田精油)；1961年开始生产化妆品；1971年开始全面销售化妆品。这也标志着公司正式进入化妆品领域。养乐多公司出品的化妆品都冠以主品牌-Yakult Beautiens，其中Beautiens由Beauti（美丽）+ ens（本质）这两个词根构成。化妆品业务这块主要是公司先原研出一些保湿剂成分，再应用这些活性成分来开发化妆品。这些原研的保湿剂成分既有从乳酸菌中直接提取和纯化出，又有从乳酸菌（发酵牛乳）或者双歧杆菌（发酵豆乳）发酵液中提取和纯化出，例如前者有提取自乳酸菌的原研高分子量透明质酸和HB透明质酸，后者有S.E. (Shirota Essence/代田精油；乳酸菌发酵牛乳提取物)、乳酸菌发酵芦荟提取物和双歧杆菌发酵豆乳提取物。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自己原研的脂质体和植物提取物，例如含S.E.的层状构造脂质体粒子（见图4）和水丁香提取物。
图4 层状脂质体粒子（微脂囊）的结构。图片转载自养乐多本社中央研究所概要。
养乐多的化妆品都是自己研发和自己生产（养乐多湘南化妆品工厂），并没有采用代工和贴牌的生产模式。目前养乐多化妆品重心在肌肤护理方面。这方面的核心品牌有Parabio, Revecy和Revecy White。Parabio系列护肤品（定位抗衰老）含有具有保湿效果的层状构造脂质体粒子（含S.E.）和HB透明质酸。Revecy（定位保湿）和Revecy White（定位美白）系列护肤品都含有S.E.、乳酸菌发酵芦荟提取物、高分子量透明质酸（前三者成分组合号称“三重乳酸菌”）和水丁香提取物。
图5 Revecy系列护肤品（乳酸菌+植物概念）。图片转载自养乐多官网。
六、养乐多中央研究所和研究理念
同其它日本食品和饮料公司一样，养乐多本社株式会社非常重视技术研究和产品开发。旗下研发部门被称为中央研究所（见图6）。该研究所被认为是通向未来之门，可见公司对技术的重视程度。中央研究所主要从事基础研究，食品、药品和化妆品的应用研究和开发，产品安全性验证和环境保护分析。研究理念是由基础研究推动原辅料开发，再由原辅料开发推动产品（食品、药品和化妆品）开发。
整个中央研究所园区由7栋楼组成，分别是研究管理楼，基础研究楼，品质和技术开发楼，食品研究楼、药品和化妆品研究楼、共用研究楼和能源供应楼。研究管理栋主要统筹研究管理事务和管理整个中央研究所，并且里面设有代田纪念馆以纪念公司创始人-代田稔博士。
基础研究楼中主要科学地验证肠道微生物与人体健康之间的关系，并践行“健肠长寿”的理念。除此之外，在自有益生菌产品中使用的发酵剂也在该楼中生产。在食品研究楼中，主要使命如下：通过使用公司的研究资产和基础研究成果，借助于使用乳酸菌发酵技术在内的生物工程技术，开发出致力于人体健康和提高生活品质的高附加值新型功能性食品。除此之外，还进行有益微生物筛选和原辅料功能性和营养价值评估。
在药品和化妆品研究楼，在药品方面，除了一系列仿制药的开发之外，特别专注于肿瘤领域的原研药物的开发；在化妆品方面，基于皮肤学和微生物学知识，主要利用有益微生物和其代谢产物来开发独特的功能性化妆品。除此之外，本楼还设有分析中心。
在品质和技术开发楼，主要包括用于食品原辅料技术开发的实验室和养乐多药品工业株式会社的品控部门。在共用研究楼，为了提高研究效率和设备使用率，集中安装和放置了一些在评价生物功能方面必不可少的设备。能源供应楼主要是用来管理和供应能源。
图6养乐多本社株式会社中央研究所。转载自养乐多中国官方网站。
七、有关养乐多公司一些思考
迄今为止，养乐多(Yakult)乳酸菌饮料已经有84年的销售历史。由于主打肠道保健功能而不是一般只是为了休闲和放松而喝的饮料，这款乳酸菌饮料是世界上所有功能性乳酸菌饮料的开山鼻祖。
［备注：日本还有一家乳酸菌饮料公司-Calpis（可尔必思），该公司是世界上最早推出乳酸菌饮料的公司，从197月7日(七夕节)开始销售乳酸菌饮料）］。
因为养乐多(Yakult)乳酸菌饮料中的干酪乳杆菌代田株分离自人体肠道，所以该菌株的最适生长和发酵温度是37度（即与人体体温一致）。由于该菌株发酵缓慢，需要采用低温长时发酵发酵工艺。由于发酵时间长，料液就有可能被杂菌污染，因此在发酵之前，需要对料液（含有脱脂奶粉和葡萄糖）进行热处理来灭菌。热处理会促进非酶褐变反应即美拉德反应的进行，从而导致料液呈褐色，随后在降温至37~38℃进行发酵。很多有兴趣自己DIY酸奶的朋友，会经常采用养乐多乳酸菌饮料作为菌种的来源来发酵酸奶，通常发酵会非常缓慢或者根本发酵不起来。因为通常酸奶中采用的菌种（发酵剂）是嗜热链球菌和保加利亚乳杆菌，这两种菌是嗜热菌，通常发酵温度为42℃，而干酪乳杆菌代田株是嗜温菌，发酵温度为37~38℃。如果在酸奶机中，设置的发酵温度是42℃，当采用干酪乳杆菌代田株为菌种（发酵剂）时，就会出现发酵失败的问题。因此，如果用这个质疑养乐多乳酸菌饮料里没有活菌，这个锅养乐多不背。
通过原研的菌种，设置很高的技术壁垒，让竞争对手无法模仿，即使能模仿口味，也无法影响该款乳酸菌饮料的市场。比较神奇的是，在日本国内，除了功能性乳酸菌饮料之外，养乐多不但有其他发酵乳和功能性乳酸菌饮料产品，而且还有药品和化妆品业务，但是在日本之外的国家，通常只能见到养乐多活菌型乳酸菌饮料产品（原版和低糖版）（见图7），也就是说，只靠着这两款产品来打天下，一般低糖版的销量只有原版的10%。甚至可以说，只靠一款原版产品来攻占市场。这就是目前在饮料市场中非常流行的“大单品”模式，通过一种产品的海量销售，将各项原料的采购成本摊薄，从而实现更高的利润率。对于饮料行业来说，在销量上一定要上规模。因此，对饮料经营者来说，在销量（Volume）方面做大非常重要。而养乐多公司在海外经营的时候就通过大单品模式来进行市场营销。在日本国内，通过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期望开发出附加值更高的食品，药品和化妆品。这是要在价值（Value）方面做强。
图7中国销售的养乐多活菌型乳酸菌饮料产品包装，其中低糖版于10月在中国推出
八、结语
最后，作者有话说，洋洋洒洒了写了不少文字和列了不少数据来介绍养乐多公司，最终的目的还是想通过这些文字和数据为我们乳品和饮料行业的经营者和从业者提供一些思路和带来一些启示。从文中可以看出，养乐多公司是一家典型的技术驱动型公司，并且富有使命感。公司的创业和成立的目的就是希望通过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益生菌为人类来带来健康，并且一直通过基础研究来验证“健肠长寿”的理念。虽然依靠着这一独门绝技，公司可以活得很好，但是该公司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向门槛更高的药品行业进军，并且在肿瘤治疗药物领域小有成就。这更是为了成为一家与人类健康事业息息相关的公司。在过去的里，中国褐色乳酸菌饮料的大爆发与当初养乐多进入中国市场有一定的关系，养乐多作为褐色乳酸菌饮料的先行者，为中国的乳品和饮料公司在产品模型方面提供了很好的学习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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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Yakult Annual Report .
［2］Yakult Annual Report .
［3］Yakult Company Profile（会社概要） -.
［4］Yakult Company Profile（会社概要） -.
［5］养乐多本社中央研究所概要.
［6］Yakult CSR Report .
［7］养乐多中国官方网站：/.
［8］养乐多台湾地区官方网站：.tw.
［9］益力多香港特别行政区官方网站：https://www.yakult-.
［10］广州益力多乳品有限公司官方网站：http://www.yakult-/.
［11］ Wolfgang Kneifel 和 Seppo Salminen. Probiotics and Health Claim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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