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9日刊|总第1904期
“一别五年方见面，此处逢君是偶然。”
白居易在《十年三月三十日，别微之于沣上，十四年三月》一诗中，写尽对友人的久别相思之苦。
剧作《十年三月三十日》正是取名于此。无别于诗中的衣带渐宽、心心相惜，但剧中的男女主从相爱到别离，再到相聚，由于成长步伐、人生际遇的不同，更多了些不可避免的碰撞与难以启齿的情愫。
《十年三月三十日》是由钟澍佳担任总导演，陈熙泰、孔厉大执导，青年演员窦骁、娜扎、徐正溪领衔主演，宋妍霏、王姿允、金泽灏主演的都市职场爱情剧，于今日在爱奇艺、腾讯视频上线播出。这部剧讲述了六位性格迥异、对梦想有着不同追求的年轻人，在竞争激烈的一线城市成长奋斗、追寻梦想和爱情的故事。
颇为文艺的剧名、浪漫与现实主义相融合的原创剧本、预告片中的唯美画风……都标识着《十年三月三十日》拒绝套路、坚持自我的剧作风格。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得益于总制片人杨珊珊及其团队，对“真”和“美”的“任性”追求。
近日，影视独舌对话总制片人杨珊珊，抢先揭秘《十年三月三十日》的初样貌。
真正的生活比戏剧精彩得多
，正值IP改编风头正盛之岁，各大公司纷纷将橄榄枝递向了有着超级流量支持的IP作品。网络小说成为了剧本的创作源头，也引得部分创作者不敢判定“原创”还有多少价值。
而《十年三月三十日》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立项的。没有IP光环背书，观众到底会不会买账，杨珊珊表示，她也很忐忑。
“当时也有很多IP项目找上来，到底要不要附和IP，观众会不会‘唯IP论’，我们也不知道。”IP的光环让杨珊珊摸不清方向，最后她还是认为，IP不应是留住观众的唯一方式，故事的真实、情节的趣味、人物情感的认同，以及价值观的积极向上才是打动观众的法宝。
“我们要做原创故事！”
总制片人杨珊珊
原创IP不是没有，但是像这样的原创都市爱情故事还是很少见的——没有商战、没有阴谋、没有狗血多角恋、没有硬核情节……既不够“爽”，也不够“虐”，《十年三月三十日》似乎在绕开“爆款剧”配方中的每个元素。
“我们不想用强情节来推动剧情发展，也不想构建不够真实的生活空间。那不是生活，真正的生活比戏剧精彩得多。”杨珊珊表示。
《十年三月三十日》真正想讲的两大主题，一个是爱情，一个是成长。剧中的爱情既有相恋之甜、离别之苦，亦有成长之酸、相聚之辛，可谓“色香味”俱全，阐述了爱情里的百般滋味。
“十年是个漫长的过程。十年足以让我们成长、变化。十年前的我们与现在的自己肯定有许多不同。也许那时的我们会因为栀子花香味、隔壁班的那个他投进的一个篮球，而喜欢上某个人。十年之后，我们看重的东西已不再那么简单。”
“我和我的创作团队想要探讨这样的一个问题：有没有什么东西不会变？比如最纯粹的情感，比如仗义、坚守、忠贞等品质，比如对梦想的热爱。”
十年之后，我不再做同样的选择了，这是成长；十年之后，我还是会爱上你，这是坚守。
每个角色因成长环境、人生际遇的不同，处理情感与职场问题时会有不同的思维路径，人物之间的冲突也源于他们的成长。《十年三月三十日》就是给了这样的一个契机，让他们彼此见证“我们到底是不是被世界改变了”。
据杨珊珊透露，“十年三月三十日”的含义不止如此，关于“它”的故事，会有一个小彩蛋出现在剧集中段，等待观众探寻。
先有人，再有故事
“先有人，再有故事。”
在决定做原创故事之初，杨珊珊便想要用人物来打动观众。于是她和创作团队、编剧们从身边人入手，“塑造有时代特色的，可以反映年轻人的生活以及思维状态的，能与观众产生情感投射的普通人”。
靳燃（窦骁 饰）与袁莱（娜扎 饰）是一对历经错过、遗憾，又重拾初心的cp。靳燃，燃尽一生，为了梦想也为了心中那个她；袁莱，原来依然在这里，原来我还在等你。从名字，就能嗅出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交织。
从脱下校服到穿上西装，改变的不仅仅是职业素养，还顺便套进去了一身的现实伪装与冷漠，成为旅游公司首席运营官的靳燃，自此冷静自持、处变不惊；袁莱不是曾经的袁莱，但她没丢失的，是一直以来的那份据理力争与爱憎分明。两人在职场中相互碰撞，感知着彼此熟悉又陌生的灵魂。
“这是我身边很多朋友都有过的感情经历，不是有句话是‘毕业季即分手季’吗？”杨珊珊笑道，“不过正因经历了这样的离别，重逢才显得弥足珍贵，才更加值得期待”。
杨珊珊形容片场的窦骁是个“很会搞笑和活跃气氛的人”。“他能跟每个人打成一片，经常在拍摄的间隙找乐子，也很热心肠。我们叫他‘暖霸’，因为他饰演的靳燃是一个温情的‘霸总’”。
“娜扎是很敬业的演员，有一次发烧到38度多，仍在零下十几度的日本，穿着薄薄的一层衣服，一遍遍地拍摄，完全不掉链子。”杨珊珊说。
赵承志（徐正溪 饰）与沈双双（宋妍霏 饰）是一对欢喜冤家，在大律师与小实习生之间上演了一段“女追男”的精彩戏码。
都市剧中的男二号往往是观众的最爱，因为他们对女主默默守护、情深不移。“男二号为什么就要在别人的感情世界里打转呢？现实世界中，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人生，不会一直做别人的备胎。这不是妥协，这才是生活。”杨珊珊认为。
于是，在《十年三月三十日》中，沉溺于一片不属于自己的森林的赵承志，被半路杀出的洒脱中二的95后少女沈双双打破了“深情惯性”，发现原来自己可以不再纠结于曾经的羁绊。也有网友调侃道，“恭喜徐正溪终于有cp了”。
杨珊珊表示，特别喜欢徐正溪和宋妍霏的组合，他们可以把一百分的剧本演出一百五十分。“他们经常会设计很多两人之间的眼神和动作，很灵动，也很有现场感。”
“这也是向如今年轻人表达一种敬意吧。”杨珊珊说，“他们有一种‘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喜欢你就够了，我不打扰你的生活不就得了’的乐活自信的人生态度。”
徐辛颐（王姿允 饰）与丁昂（金泽灏 饰）是剧中情感最复杂的一对。
丁昂家境优渥，从小生活在母亲的期待之下，不太会与家人交流沟通。但是他心中也有一团火，一心希望在电子竞技中发光发热。徐辛颐出身于“底层家庭”，父母不幸去世，她却始终顽强坚韧，独自在大城市打拼。
在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的之间，泾渭分明的两个人如何展开一段爱情故事？杨珊珊透露道，“这对cp会有一个很复杂的结局，先卖个关子，敬请大家期待”。
杨珊珊毫不避讳地说，徐辛颐这个角色就是照着自己来写的。太多的北上广漂一族，没房没车没户口，要花十倍的努力才能融入这个城市。他们用工作填充自己，希望得到社会的认同，从而自我实现。“这个角色身上有最多的现实元素，她去拼业绩，想着如何在办公室‘存活’下来，经历了太多风浪。”
“希望这些现实的对应，能让观众体会到某种熟悉感。我们创作的人物不敢说都能打动每一个观众，但我希望至少有一个角色能让观众找到自己的影子，产生一些小共鸣。”
不求最美，但求“唯”美
“我要美！”
对于《十年三月三十日》这部剧的美术要求，杨珊珊“简单粗暴”地讲。
但“简单粗暴”提要求的背后，是敢为人先的勇气与面面俱到的细腻。
当时，中国当代电视剧在欧洲、美国取景比较多，因为他们已经和国内有了很成熟的合作经验。再者便是泰国、马来西亚等地，性价比也比较高。但杨珊珊当时破天荒地想要在日本取景。
决定不是那么好下的，预算、时间、拍摄环境、与海外交涉等困难重重。杨珊珊和自己的战友——制片人陆兵，绕着苏州的“大本营”一圈一圈地转，都想说服对方，其实是自己与自己做着博弈。“因为我们知道，大家对项目的追求是一致的。”
最终，制片人还是在她的压力下“为美妥协”。不仅是岩井俊二《情书》里的雪景让杨珊珊怦然心动，最重要的是，“从未在当代电视剧中呈现过的美景”，哪怕不是最美的，也是“唯”美的，让她难以拒绝。她对制片人陆兵说，“你让我任性一回吧，我怕我会一辈子后悔”。
想做冒险家，就得先吃苦。从一入境，整个制片团队就遇到了困难。
杨珊珊带着30多个人的制片团队拿着器材抵达了东京海关，没想到的是，填写入境单就变成了第一个难题。30多人的团队多数人不会英文，入境单还不能有错字。当时，杨珊珊和窦骁帮整个制片团队填写入境单，整整填了一个多小时。“可惜入境处不让拍照，不然这一定是一段有趣的影像回忆。”
“正值中日建交40周年，因此我们得到了日本驻上海总领事馆以及宫城县知事（县是日本行政单位，等同于中国的省级单位，知事等同于我国的省长一级行政长官）的特别支持。很多场景甚至没有提供给日本本土电视剧取景，但给我们开了绿灯。”
《十年三月三十日》剧组在2月春节前夕抵达日本宫城、山形两县，开始为期一周的取景。“今天，纯净美丽的日本冬季自然风光，以及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古温泉街就要与观众见面了。”
值得一提的是，剧组取景地之一山形县银山温泉是日本为数不多的大正时期（1912-1926，以自由浪漫的氛围着称）的建筑风格，这里还是《千与千寻》汤婆婆油屋的取景参照地。“这也说明我们《十年三月三十日》与二次元世界有了一次小小的跨界融合吧。”
刚去的时候是极端的低温，接着就是暴雪。“几个小时就能堆起20厘米的雪，再怎么打光，雪也会糊在机器上，什么都拍不到。航拍无人机一般可以飞到一二百米的地方拍摄，但当时刚一飞起来就已经找不到它了，不知道飞哪去了。器材也很难保管，低温和潮湿是摄像器材的两大难题。经常两个人抱着一个器材，再用衣服或者伞盖上。对讲机等小器材拿出来就没电，大家每天拿在胸口捂着。”
杨珊珊回忆道，当时一米九的灯光师跳进雪里，雪面瞬间掩到胸口，也就没人敢再跳进雪里了。每日开车到达片场，车速几乎只能保持在20迈左右。
“那么冷的天气，对演员更是一种挑战，演员的脸一露出来就糊上了一层霜，很难做表情。化雪的时候就更冷，钟澍佳导演在拍摄的最后两天得了流感，高烧将近40度，烧了两天，但在病床上，仍不忘关心着现场的拍摄进度。”
杨珊珊和其他制片组等不在“一线”工作的人也根本闲不住。大家要么在扫雪的路上，要么在热饭的途中。“日本吃冷食，我们没办法，当时很多人都生病了，要为大家的身体考虑。我们找了三个柴油机，六个酒店热饭的铁盘子，不停地加热味增汤和咖喱汤，一顿饭需要加热四五个小时。”
说到同剧组的“共患难”经历，杨珊珊显得格外激动。
就在这样同甘共苦地抢时拍摄中，日本的场景终于赶在大年三十之前杀青，拍摄团队得以回家过年。
“还是有部分遗憾的，比如时间太短，有雪更深更美的地方车开不过去。但是无论如何，看到成片的画面，我们所有人都觉得太值了。”
除了日本，《十年三月三十日》还去了苏州、上海、深圳、惠州等都市感比较强或海景比较美的城市取景。
不但要美，《十年三月三十日》还要真。
首先，为了呈现更好的画面，剧组搭建了1800平方米的摄影棚，看起来更加大气，风格比较统一。在拍摄上用的也都是顶尖的器材，杨珊珊表示，现在挺常见，但两三年之前这么拍的还不多。
其次，由于剧中涉及到了电子竞技等行业，这部剧找到了专门做电竞的公司，与他们的产品做联动，使剧中的游戏画面更加真实。“我们只希望能达到相对真实的呈现，一定还有很多不足，如果能让观众有一探究竟的欲望，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十年三月三十日》还邀请到了曾经打造过《好先生》《小欢喜》等经典作品的里翌锴为造型总监，杨珊珊称两人见面一拍即合，“我们都为了美‘不择手段’”。
“娜扎有自己的时尚资源，辅助我们借到了很多孤品，保证衣服的时尚性，她还为了这部剧特意接了长发。”
“人美、景美，都是一部剧的辅助，我们真心希望观众在觉得赏心悦目的同时，被这部剧的人物所打动，让观众看到我们的用心。”
十年待契机，三月细打磨，三十日如约相守，我们从今晚开始。
【文/申兑兑】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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