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了一定年纪
就必须自己
当那片遮风挡雨的屋檐了
可是这样的长大方式
真的好痛啊
这种长大的方式真的好痛啊
3月开始之后,商城逐渐开门,企业开始复工,大家都似乎开始回归正常的生活了,除了依旧要戴口罩量体温,一座城市该有的人味儿,慢慢回来了。但这份正常,不包括这场疫情风暴中心的地区——湖北。湖北依旧封城,航班停飞,交通中断,即使是物资,也要过五关斩六将,才能送到需要的人手中,往日里热闹无比的城市,空无一人,原本3月底,会有一大批人涌入武汉看樱花,今年,大概花开无人赏吧......从最早追着灵车,撕心裂肺叫妈妈的少女;到十七天一家老幼四人相继去世的电影人,再到乖巧的为离世爷爷盖被子,自己饼干度日的五岁男子汉;几乎每天都有家庭,因为这个特殊的春天,而留在了冬天。生活依旧艰难,这次疫情,最难的大概就是医疗了,尤其是那些原本生病,需要定期吃药复诊看医生的,被疫情影响,没有办法正常治疗,网上铺天盖地的求助信息,看的人揪心的厉害。“第一条微博内容是“你好”的@老苏8811,最新一条内容是“虽经全力救治仍于2月28日中午在光谷同济医院离世”,前后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在微博上持续为妈妈的病情进行求助的@二水柚子茶,在2月21日的时候,发了一条微博“愿天堂没有疼痛”,她的妈妈不是肺炎患者,而是白血病患者。就像前面说的那样,这场疫情,对于平时就需要定期去医院的病人而言,也是一场生死的劫难。
她在一条长微博的末尾,写了这段话:
“你要顾好你自己”,是啊,人到了一定年纪,就必须自己当那片遮风挡雨的屋檐了,就像这句话说的一样:父母就是我们和死神之间的一堵墙。他们走后,我们瞬间看到了终点,所谓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好像每个人的突然长大,都经历着同样的暴击。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们,这样的长大方式,原来这么痛!
毛不易在歌词最后写了一句,“月儿明风儿轻,可是你在敲打我的窗棂,听到这儿你就别担心,其实我过得还可以。”这首歌大概就是那种创作出来,但轻易不能尝试演唱的歌曲,因为每一次演唱,都是一次思念,也是一次遗憾。“她只是担心你没有办法照顾自己。”
想到前几年看贾玲的原创小品《你好李焕英》,李焕英是她妈妈的名字,这是我唯一一个从头哭到尾的小品,每次看到这五个字,都觉得心头有点酸。贾玲在另外一个小品中,演过自己的真实经历,因为热爱喜剧和男朋友分手,她在小品里很认真的说“可我真的喜欢啊”,每说一遍,我也哭一次。都说喜剧的内核是悲剧,一点也没错,她丢掉了自己的美貌,成为了一个豁的出去的女喜剧演员,大抵也是一件让家人无法理解,无法放心的选择,而她的妈妈,也没能看到自己的女儿,成为这么优秀的人。我会想,生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以前甚至会冷漠的觉得,不就是万事空吗,总有这么一天的。但当我真的经历过亲人的去世之后,突然意识到,原来人的情感不是收放自如的,嘴上再怎么逞强,也扛不住“再也不见”的难过。高中的时候,我姥姥去世,其实不算太悲伤,她已经90多岁了,都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在乡下来讲,这算喜丧,于是我从学校回去参加葬礼。接到妈妈电话的时候,我没哭;回去跪在灵前看别人哭的时候,我没哭;下葬的时候棺材放进去埋掉的时候,我还是没哭。我全程没感觉,静静的做着大人安排我做的事情,直到一切结束,院子里人熙熙攘攘开始收拾,我坐在凳子上,看着爸爸从我面前走过,我突然想到,他再也没有人可以喊奶奶了,我也突然想到,再也没有人,一边骂我一边给我塞糖了。我没有姥姥了,再也不会有这个称呼从我嘴里出来了。
▲电影《季春奶奶》那个瞬间,突如其来的空洞和落差,让我一下子崩溃了,我坐在凳子上,开始掉眼泪,从一两颗,到擦都擦不干净,周围人来人往,奇怪的看着我这个小孩,该哭的时候不哭,现在怎么了,莫名其妙的。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好悲伤好难过啊。到现在我还会记得,小时候住在爷爷奶奶家,和姥姥一起生活的细节:▍半夜我想上厕所的时候,会喊一声姥姥,她每次都能立刻醒来,拉一下灯绳,让我快去快回;▍放学走回家的时候,一进院子就看到她坐在门口晒太阳,然后喊我先洗手后吃饭;▍她的床头经常有一瓶钙片,黄色的,小时候我很喜欢偷偷去吃,因为很甜;▍到后来我上初中回到爸爸妈妈身边,周末回去看她,她会翻开一层一层的衣服,从最里面拿出十块钱给我。那些我能记得住的,都是细节,她也骂我,逗我,说我这么懒以后没人要,或者嫁到别人家要被打。她当了一辈子的小脚老太太,没有赚过钱,没有出过远门,也没见过智能手机,我后来一直在想,其实我对她的了解,又有什么呢,她是小姑娘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她在那个年代为什么只生了我奶奶一个女儿,甚至她姓什么叫什么都没人告诉过我。她的一生,有没有什么遗憾,她会不会,也期待看到我嫁人的样子。可她,再也看不到了。不就是生老病死吗,可是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谁又能坚强的说一句,没事。到最后,我们能留住的,都是回忆,好的坏的,难过的快乐的,后悔的庆幸的,糟糕的欢乐的。
▲今天在朋友圈看到一位朋友发了这段话,鼻子一酸,“已经不在了......”奇葩说有一期说,关于记忆的,姜思达讲了自己姥爷的故事,他春节回家,没待几天就回北京工作了,姥爷问他能不能多留几天,他拒绝了。人生就是这么操蛋,他回去没多久,就接到了电话姥爷去世了。他说他回去奔丧,想到的是小时候和姥爷一起的趣事,姥爷说“以后我们就是老铁了”,又想到前几天,他刚拒绝了姥爷多留几天的期待。如果失忆,他就可以不用饱受折磨,被这份后悔困扰,但是如果失忆,他也不会记得当初姥爷说我们是老铁的那份快乐。
▲电影《季春奶奶》“留下你,我怎么走啊...”记忆就是这么个玩意,会让我们记住极致痛苦的瞬间,不停的午夜梦回,用细节折磨你,越想忘越忘不掉,但记忆也是好东西,当我们终将失去的时候,为我们留下了以供缅怀的瞬间。好的坏的,都是我们自己的,独一无二的。
我想,经历过这次疫情的每个人,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次特别的春节,我们不断的失去,失去亲人,失去爱情,失去希望,又只能把一切打碎,重新开始。
一边疼痛,一边成长,也许就是人生的必修课。
人到了某个时刻,就必须自己,当那片遮风挡雨的屋檐了。
“照顾好自己呀。”
生活还是要继续
日子还是要继续
那些失去的人
只要你没有忘记Ta,就还存在
而由着痛苦长大的你
虽然很痛,也要仰起头
把眼泪逼回去,然后活得更精彩
因为不管你信不信
我总觉得
这是对失去的人,最好的告别方式
《一荤一素》歌曲的评论里看到这样一句
“再来碗米饭就更棒了”
“妈,我给你盛”
这就是平凡又让人满足的生活
我等的狗你要照顾好自己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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