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就是占便宜 邹蓝
说读书是占便宜的大好事，当然先需要提一下古人说的格言：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古人提醒读书人的是，不能见书就深读。翻阅一下，是否值得读很要紧。见书就读的话，好像不管香草还是毒菜，都一概吃下去，肯定要出麻烦。有些书未必有毒，但是没有思想没有内容，比如明星的那些说自己生活起居化妆跟人交往过程的那些。那些谁没有啊，只是小老百姓的没人有兴趣，而明星啃个指甲都能被电视报道一下而已。
在我看来，能在平均线以上的书，就值得读；而好书则值得一读再读。
所谓平均线以上的书，如果是虚构类的文学著作，那么有思想，有意境，有语言特点能给人带来阅读的快意大概是一条重要的杠杠。
而非虚构类的文学著作，则也着重思想，见地和观察眼界。
至于学术类的书，则要看有无新思想新观点和新见解。
平均线以下的书，或者陈陈相因，没有新观点新思想新见解；或者是意境低下，或者是文字粗劣，或者是事实都缠夹不清，更恶劣的则是抄袭。
低于平均线的不说。
大学教授副教授或讲师编的教科书，极少能在平均线以上。因为教科书只是是传授前人传下来的学说，不能胡编或创新。只是知识系统重新编个顺序，或者用更深奥的说法或更浅显的说法重新表述一下。虽然不在平均线以上，但是有些还是有价值阅读的，但是那不是作为个人选择的阅读，而是作为学生不得不读的东西。
能让读者占便宜的书，能占到的便宜，就是一个学术著作的作者，花几年甚至更多年头积累的信息和资料，经过作者的消化和思考，提出了一些新的见解和新的阐述，解决了前人尚未解决的一个问题。读者花几天时间，就把人家几年的心血，一下子掌握了。这不是占便宜是什么？？
一本好的文学作品，也能让人获得享受。我第一次读奥威尔的《动物农场》，是直接读的英文原文。读得我暗暗称奇，怎么这老兄能如此传神地预言出20多30多年后我在60年代和70年代所感知和观察到的那些事情。那是1979年，1980年的时候。更早几年，文革后期，没有什么书读的时候，为了啃英语，我弄到了三五本英文的文学作品，比如Robinson Crusoe鲁滨孙漂流记，Gulliver’sTravels格利佛游记，The Adventures of Huckbury Finn 哈克布里·芬恩历险记，Tom Sawyer汤姆撒耶历险记，还有华盛顿欧文的散文集The Sketch Book（这本书没有全部读完），又巩固了英文，还补了文革中没有书读的无趣。那时还读过如下的教科书：大学英语专业教科书许国璋4本（一二年级），俞大姻两本（三年级），徐燕谋两本（四年级）。还有洛阳军外的陆殿扬的《英汉翻译：理论和技巧》2册中句法那一册，因为词法我已经熟悉了。灵格风3册，英国人的外国人学英语教科书Essential English for Foreign Students 4册，还有密西根大学的An Intensive Course of English，大概也有三四册。那里头的不少阅读材料，摘选自欧美文学名著。虽然是高度浓缩简化，对于文革中没有书读的人，也算是点心碎片，颇可口。
我这些年来占了别的学者和作者无数的便宜。这些便宜主要来自中文的阅读，当然，因为研究的需要和阅读的乐趣，也占了英美作者学者，法国学者，西班牙和拉丁美洲学者，葡萄牙和巴西学者的便宜。
以前出书非常难，出版社和编辑都很挑剔我所提到的前面几条杠杠。我的几本著作、文集以及译作，都是过了挑剔的杠杠的。而现在，只要自己出钱，远达不到杠杠的书也能自娱自乐，有的不堪者则用于唬人。当然，因为对情况不熟悉，有好作品的，优势难以找到识货的出版社的也有。出书自娱自乐的无所谓。但是拿出去唬人就缺德了。因为那些货充斥市场的话，或凭借权力向下级机构推销时，就会让人倒胃口。现在书店里的书，我觉得一半都是文化垃圾。机场书店的书，基本都是文化快餐和文化垃圾为主，但是包装极其精美。我甚至挖苦，现在励志、成功学和工商管理，都有了机场书店学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