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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宁老师太阳花的乡愁 || 作者 太阳花

时间:2023-10-17 23: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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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宁老师太阳花的乡愁 || 作者 太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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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

作者‖太阳花

作者前期文字链接:

《岁月不复,留待回忆》《初次学钩织》

乡愁,总是很敏感,几张图片,一曲歌谣,就会把思绪扯得很远。还记得那时干过的活、玩过的事、唱过的歌吗?

" 烟锅子烟,冒冒烟,牛耕(读改音)杠,种夏田,夏田黄,搬上场,连枷打,簸箕扬……"熟悉的歌谣,亲切的画面,勾起一串串甜甜的回忆。

想起这棵曾经吊着我童年的杏树了!小时候的我,无论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喜欢爬上这棵杏树。春天,从杏花包里找毛茸茸的小青杏,后来,又吃酸倒牙的绿杏,还把里面带点弹性感的白杏仁塞进耳朵浮小鸡,事实上,从未浮出过小鸡;夏天,在最高的树梢摘最大最甜的黄杏,也不怕掉下去摔个稀巴烂,只知东摇西晃的树颠有凉风,有最大的杏;秋天,透过那一树红叶望向周围高山的顶峰,不知山那边是什么样;冬天,摇晃着光秃秃的树枝荡漾着欢声笑语,有时,把妈妈骗到积雪压弯的树下,站在树颠使劲踏几脚,扑嗽嗽,积雪飞舞着扑向妈妈的头顶……

那个时候满村乱跑着玩,谁家有果树,谁家有菜园摸的是一清二楚的,趁中午大人都午睡时,我们顶着红太阳,就开始了满村找东西吃,说实话那个时候就是闲就是馋。上坡,偷摘大奶奶家的甜核杏,羊粪杏;下坡,偷摘三奶奶家的红果果。那时的小背心束在裤腰里,腰周围总是装着满满的战果。儿时的各种事情,是深入骨髓透入灵魂的记忆。

叔叔种门前的这两棵枣树时,我跟随爸妈已经搬迁了。枣树的年龄应该在三十年左右,现在每年都结有很多甜甜的小枣。

尝一颗青绿的小枣,那是家的味道!

这两棵树,是村子里唯有的、年纪最大的核桃树,是爸爸种的。从我记忆中,就一直矗立在那儿,枝干由细到粗,树冠从小到大,枝枝匝匝中,透着露骨的真诚,诉说着岁月的痕迹。

春天的核桃树,会开出一串串毛茸茸的花,那形状,就像蠕动的毛毛虫,它盘爬在干枯的枝条上,经历化蝶的蜕变历程,让人对万物生命肃然起敬!

夏天,核桃树枝叶繁茂,那一颗颗肥绿的,油光油亮的核桃果,有两个一排,三个一撮的,还有四个抱成团的,沉甸甸从硕大的树叶中,露出小脑袋。经太阳的照射,一个个裂开了口,成熟了!终于由毛毛虫蜕变成蝶!

家里除了当时比较名贵一点的核桃、枣树外,还有杏树、梨树、苹果树,榆树、柳树、椿树、柏树、白杨树,后来叔母又栽了花椒树。春有花扑香,夏有叶乘凉,秋有果解馋,冬有枝盘旋。树下有菜畦,葱垅成行,韭菜成片,白菜泛绿,包菜圆实。自己动手,食足菜香,不知农药和污染,抹不去的乡味和家味!

拉麦子。那时候,坐过的最大的车,就是架子车,架子车里装满了我的整个童年。总喜欢跟上大人,坐着架子车去下地,去时坐空车,回时坐满车,空闲时间拉架子车玩跷跷板,经常碰得胳膊腿子旧伤加新伤。

最惊险的是,从何家湾的后山上往下拉麦捆。那里的山路细又陡,往往路上遍布雨水冲开的大窟窿,每个窟窿深不见底,撂下一个大土块,骨碌碌,好一阵听不见到底的声音。就这样难走的路,还要放下一车高高的麦捆,想想就叫人怕的咂舌。那时车沿当中小叔是主舵,妈妈和叔母分别顶在车沿左右侧,我和哥哥拽在车后面的麦捆上,颤微微,一走三晃动,一步一步往下移,所有人都卯足了劲,但经常会翻车。有一次,车翻了,车顶的哥哥被倒进了路边的窟窿里,但还算幸运,卡住了,没到底。把哥哥从窟窿里掉上来,然后吓坏的大人们又手忙脚乱地重新装车,再度惊险。

从何家弯的山上往下拉麦捆,奶奶就会徘徊在门口的那条路上,眼巴巴瞅着山上渺小的影子,一直从山顶瞅到山底下,才会松囗气,然后哼哼唧唧唱着进门擀凉面。干活的人们一到家,每人都有奶奶泡好的一碗糜面泡馍馍,里面最好还带点锅巴的,喝上一囗,甜甜的,很是解渴。

打场。连枷打,簸箕或者木锨扬,这是最简单的打粮食工具。那时看着大人们动作娴熟地操作,很是喜欢,趁大人们歇息期间,像我这样的小屁孩都会抢起连枷,但那工具不好控制,打下去就会弹起来,翻跟斗,小孩没力气总是举不高。大人怕摔坏工具,几声吆喊就溜走了。

碾场。给毛驴套个碌碌,把小麦或豆子铺在场里,一人跟在驴身旁吆喝着,赶着驴在铺着农作物的场里转圈圈,碾压,这样就把粮食颗粒和杆叶分离开了,这种方式比连枷省力省时多了。后来先进点,就用手扶拖拉机顶替了驴。我家的这个工作主要靠叔母干,她在农活上是村子里的能手,比有些男人更靠谱。当然,爷爷和小叔也会抽空顶替叔母干这活。

簸粮食。颗粒收仓,簸箕簸,筛子筛,奶奶最爱干这活。大中午,太阳吐着毒辣辣的火苗子,奶奶总是不睡午觉,跪在院子里搅晒粮食。妈妈和叔母刚眯上眼睛,奶奶就开始喊叫了:"娃娃,起来起来,干活了,老天爷要发白雨了"。这一喊叫,两个媳妇子不敢午睡了,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一个个出屋了。急急忙忙一阵筛,一阵簸,晾晒在院子里的粮食全都装进袋子,归进仓位了。

推磨。我家院子的窑里也有这样一台石磨,到现在还保存着。那个年代吃的面就是这样磨的,家有驴的用驴推磨,没驴的人工推磨。我家有一头驴,但是不推磨!因为它吃得膘肥体壮,根本拉不到黑咕隆咚的窑里去,或者费好大劲,蒙上驴眼,一人牵头一人抽屁股,硬是拉进窑里,套上枷锁,但它连踢带咬,弄得绳断杠折,最终无果而终。所以,推磨只能是奶奶和妈妈、叔母三人合力而为了。

这是我们曾经的厨窑,是我们解决一日三餐的地方,也是奶奶、妈妈和叔母她们婆媳在家里交流最频繁的平台。这里发生过很多小故事。比如,每年腊月二十五六,妈妈和叔母就开始蒸年馍。有一次过年蒸馍,妈妈和叔母二人蒸的馍成色有点重,被奶奶看见了,刹时,奶奶怒了,拿起馒头花卷在案板上砸,吓得妈妈在灶台旁一言不敢发,叔母胆大点,笑脸迎声:"不好的我俩吃。"奶奶更怒了:"吃、吃,你俩咋上,别人吃啥?"从那以后,妈妈和叔母做馍时格外操心,后来,她俩的馍做得很好。严师出高徒,奶奶严格的调教后来在家庭内传为佳话。

铡草。这个画面很亲切。小时候的我,背个比自己身体还高的大背兜,攀壁翻山,大半天才能铲回一背兜草。铲回来的草,就用这样的刹草机刹。我家的那头大黄牛耕地回来,嚼得津津有味,几大囗就揽完了我大半天的战果,然后挺着鼓囊囊的大肚子,卧下来反刍,嚼的满嘴白沬沫流。偶尔还会朝着我哞哞吼几声,表示对我的感激吧,呵呵!

打基子。隐约记得,小叔就这样打过基子。他把土用铁锨铲到模型里,用"杵子"吭哧吭哧地打,曾把门旁的地挖了一个大坑,打的墼子垒了长长的高高的几排,我们小孩在下面玩捉迷藏可好啦。

那时听到唱过的歌谣也很多。"割红草,喂红马;红马喂着肥肥个,老娘骑上告状去;告的什么状,告的扁豆状,扁豆不会担水,一担担着尖嘴,尖嘴不会挖辣辣,一挖挖出个哈大大,哈大大不会编背篼,一编编到门背后……"

那时奶奶哄孙子会唱:"哦遥遥,睡觉觉;睡着醒来了要馍馍,馍馍来,猫叼了;猫儿来,上树了;树儿来,雪压了;雪儿来,消水了;水儿来,和泥了;泥儿来,裹墙了;墙儿来,猪毁了;猪来,屠家哥哥杀着吃成肉肉了!"其实,小叔母唱这歌最擅长。

小屁孩玩耍会唱:"咱俩好,咱俩好,咱俩好,咱俩上街买手表,你掏钱,我戴表。你没媳妇我给你找,一找找了个阿庆嫂"。

" 古经古, 古经古,古经湾里打老虎;老虎打到山背后,碰见爷爷编背斗;背斗编着大大个,牛粪拾着多多个;炕眼填着热热个,娃娃睡着憨憨个。"

"打毛蛋、费袖子,他妈生了个精溜子,会走啦,会跑啦,他妈肚子可有啦"!

"点、点、点屁虫,家家屋里有事情;一晚珍子一碗米,撂下屁的不是旁人就是你!"

很多很多的回忆!

我家的那块南山地,就在南山的最低层。从山下上一小段四十五度的坡,就到我家的地头,那是缓干粮的好地方。深刻的记忆,坐在地头,啃着干粮喝口水,下口萝卜吃颗杏,再看着从山后翻过来,到乡上赶(逢)集的人,对驱赶疲劳很起作用。有穿着时髦的大姑娘,头上抺着生发油,脚上蹬着白跟黑面春风呢的新鞋子,那鞋底会在汤汤土里印上漂亮的花纹,我会把自己的小脚放进去,拓上好一阵子。其实小伙子也穿这样的鞋,还会配个中分或三七分的潮发型。那时很羡慕那样的白跟鞋。

话说我家的那二亩地,在刚单干那几年可争气了。那小麦啊,长得可比我的头高出一二倍。在单干第一年,爸爸放麦假从外地赶回来,拔麦子时晕了,只因麦子长势好,高兴得不休息。那年我家有了一个大麦栓(装麦子的),从此吃白面馍馍白面饭不用看好日子了。我的奶奶最喜欢庄稼,她中午不休息,一个人踮着小脚跑上山看地里的庄稼,从种子播种后,一直看到收割。

在那块地里,妈妈和叔母是主要的劳力工。她们妯娌和睦相处十几年,不红脸不争嘴,说说笑笑一起下地干活,引得多少羡慕的目光和夸赞。那块地里留下很多欢笑声,也有很多小故事。记得爸爸从外地拿来了西红柿,红红的,圆圆的,我们都从没见过也没吃过。叔母下地时拿上当干粮,等干活累时拿出西红柿,准备美美吃一下,结果咬了一口:"哇"一声就吐了,西红柿也从手中飞出去了,妈妈看着那被扔掉的西红柿问怎么啦?叔母说:"这是洋芋铃铃么!难吃死了!"以至于后来,没西红柿时,我和哥哥就偷吃洋芋铃铃。

记忆的深处,在南山顶上的那条路上,时不时会有一个女人,从那座山顶一露头就开始哭娘。那座山脚下,有一户人家,养了两个男孩,还有好几个女儿。但是当妈的年纪不大就去世了,苦啊!那家的大女儿每年回娘家,那哭声真是撕心裂肺!连说带哭,连哭带唱,拖着腔调:"哎呦呦……个的个妈妈哟……孽障的妈啊……孽障的娃娃啊……没了妈妈啊……"那哭声我一辈子难忘!

时间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村里到处都是回忆,有过不完的春夏秋冬,后山是北边贯通东边的杨家湾山,山上有满山的杏树,有火红的狗蹄子花,有香甜的白马肉(植物);南山地处何家湾连接"黑爷咀"山脉,是盛产庄稼的风水宝地,夏天的暴雨和冰雹,从杨家湾的北山顶上就会兵分两路,一路向东,一路向西,正好避开我们村的这个簸箕湾,村民都说南山咀上的"黑爷"在保护。

后来每次回家,都喜欢在老宅房子周围转圈,看看曾经的牲畜圈,摸摸庄前庄后的各种树,望望曾经家里的农田,高山蓝天白云飘,那都是抹不去的灵魂元素。以前村子里最亮豁的砖砌大门墩,现在低矮成一墩老人的后背模样,那红油漆成的门扇也斑驳脱落。院里有两大两小四间房,大的有东房和北房,另有北房南房两小间,东房(上房)木檩松椽双扇门,梁间燕子呢喃飞,北房冬暖夏凉赛上房。基子箍窑三两间,如今一间已坍塌,剩余两间墙皮剥落露墙基,窑顶杂草丛生如荒堆。曾经,院内梨树擎天升,庄子周围树环抱,菜园成块果飘香,如今,庄依旧树长高草掩没,田地荒芜门上锁,不见鸡鸣和狗叫。

越来越回不去的乡村和家园!越来越模糊的家乡现景和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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