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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声音]互联网的未来:李开复张向东对话凯文•凯利实录

时间:2019-09-25 21:5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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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声音]互联网的未来:李开复张向东对话凯文•凯利实录

张向东:非常高兴今天早上的时候在尤伦斯跟大家做这样一场活动。今天我们请到的嘉宾是希望把我们对未来的感知告诉大家,这位是来自美国的凯文•凯利先生!凯文•凯利先生是大家非常熟悉的人。还有一位无论是IT界或者是中国任何一个行业的人都知道这个的人名字。他就是李开复博士了,欢迎您!我是来自3G门户网的张向东,今天是由我们3G门户和尤伦斯一起主办的。本来我应该坐在那个位置,今天的主持人出了一些状况,所以我坐在这个位置了,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现在开始第一个部分,相信大家已经在门口的时候看到了《失控》这个书的封面,大家知道他用非常有意思的一些对于信息化的判断,我们先来解释一下这个封面,好吗?

凯文•凯利:谢谢大家来参加这个活动,因为我讲的是英文,所以请翻译给我翻译一下。《失控》这本书是前写的,当时我用了一个比喻是蜂巢,蜂巢里面的风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结合起来形成一个更大的力量,形成我们想象不到的东西,这个跟我们在互联网里面做的东西是一脉相承的。 90年的时候我写这个书,那个时候在很小的窗口里面写东西,那个时候没有万维网,现在我用这个蜂巢比喻更加容易理解。

张向东:我看到您那个中文序言的时候,我觉得非常有一点点诧异。您说的那个在写中文序言的时候说道,在过去十几年时间里面互联网的发展速度其实并没有那么出人意料。您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您觉得从您最早写书到现在您看到的互联网,它最重要的几个进步在哪里,请跟大家分享一下。

凯文•凯利:其实我最惊讶的就是互联网发展的速度,早期的时候这个东西能够起来,但是不知道它会发展这么快,因为它像一个种子一样以很快的速度爆发了。最早期的时候互联网的用途非常的原始,最开始是男性的用户用它。我第一次把一个UIR打到这个东西里面的时候非常的震撼,我觉得这个可能不再是仅仅年轻的男性用户用它,而是一个普世价值的东西。另外互联网鼓励人创新分享,有了万维网之后大家真的愿意跟大家分享。

张向东:大家知道李开复老师从微软到Google到现在的创新工厂,您看到了世界互联网的几个阶段。您认为在您看到的这几个进步中,如果让您总结的最主要的进步是在哪里,下一个最大的进步在哪里呢?

李开复:今天非常荣幸跟大家分享,凯文•凯利老师是我尊敬的专家之一,我在硅谷的时候喜欢看他的书和杂志。过去我们觉得互联网是一个可以把现实世界里面的一些东西或者是中间的中介去掉,这是我们可以看到的。

刚才也谈到了蜜蜂,其实我觉得很大一个程度确实社交化是一个很重要的一点。如果大家没有读过凯利先生的书,为什么蚂蚁非常的聪明,有两条路可以找到一个最窄的路,有些蚂蚁走的比较窄和长的路,但是同时分泌一些分泌物,然后下面的蚂蚁闻到哪里的分泌物比较多,慢慢聪明的走上了比较窄的路,社交网络简单的原理是一样的,我们看微博最关注是谁?我们看哪一个新闻里面留言最多,这是一个简单的群众的聪明的例子。但是对这个网络期望更大。

第一个,人类的智慧不仅仅有蚂蚁和蜜蜂的智慧,如果我们有一种载体可以更多引导人们更愿意去分享他们的智慧,我想这个速度比昆虫的速度快很多。以微博为例,它非常好的利用了人性的这种优点,还有人性的弱点,能够让大家很快的迷上这样的一个平台。比如说我们都看过马斯洛的理论,人们希望交很多的朋友,微博可以让你关注别人、被关注。还有可以帮助更多人得到尊重,这也是他的理论的其中之一,希望更多人可以关注我。其实这是人们爱慕虚荣的一个简单的例子。

还有些人分享,让人智慧起来,大家很好的愿意把他的理论进行分享。还有微博里面更重要的就是跟蚂蚁的分泌物有什么相似的,就是关注别人、点击别人。我们聪明人关注别的聪明人,喜欢慈善的人关注其他慈善的人,这样一下来病毒式的传播起来。这是微博一个非常简单的例子,我们知道Facebook提供了这个平台,在中国微博很有可能成为类似的一种Facebook。所以说这种类似的运用智慧的模式会让未来社会的社交思想的这种传播更有效率的得到你想要的信息,这种完全被改写,对未来的媒体社会社交有很大的影响,这是我想讲的发展的方向。

张向东:我作为主持人,同时作为一个对话者,我也有自己的看法想对这个问题进行一些表述。

我想在数字化的这个过程中,最早数字化的是文字,紧接着在文字的数字化还没有完成到30—40%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图片和视频被广泛的数字化,然后有了雅虎、新浪等等这些网站,视频时代有了优酷这些网站。我们正在进行的数字化的进程进入到了社会关系的层面,比如说我们美国有Facebook,微博也是基于这个数字化基础的产品之一。

在我看来如果下一个变化产生的话,这个变化应该是实时的,在社会关系之后是实时的数字化。刚才开复先生讲的话,其实他的举手投足说的都是数字化,另外一个是什么呢?我认为不是体验,就是把一个感受数字化,人们以前设想过说气味如何通过网络传输出去,这是一个想象的世界。但是实际上这些工作也是在进行中,不知道凯利老师对这个有什么样的看法,或者有什么样的回应?

凯文•凯利:我觉得回应一下张向东的说法,这个趋势在哪里?以前网页的静态,就是一种东西放在网页上有实时化的趋势,微博本身是这种趋势具体化的表现,所以我赞同这个趋势。

刚才提到蚂蚁的比喻,可以看到以蚁群留下的东西给其他的蚂蚁,然后不断的分享给其他的蚂蚁,这是正向的过程,经济学家称之为叫做网络效应。现在大家看到网络的核心概念在于哪里呢?传真机刚刚发明的时候,第一个买传真机的是白痴,因为没有人可以传的。但是随着传真机数量越来越多时候大家有,用这个越来越多的时候传真机的价值越大。所以一样的道理就像互联网也是一样,说当你使用这种价值的时候越来越多,这个里面的价值会得到增强。所以在数字世界里面观察到有一些很小的进步,如果你单独看的话完全是微不足道的,但是一旦它进入一个体系之后发挥得作用远远超过了它的人们的想象。

所以刚才说到这个蜂巢的比喻,我们想创造一个高智能的东西,并不是说这个里面的每一个元素具有高智能,如果这样的话是愚蠢的。但是它们合在一起之后形成一些比个体之和更大的价值。我们知道一个熟悉的例子维基百科,编辑这个的人并不是这个领域里面的一流的专家,但是大家合在一起形成的价值远远大于它自己本身提供给大家的价值。所以这样的例子其实大家可以不断的看到,比如说一个人发一个东西的话没有什么效应,大家加进来的话效应更大。就像Google一样大家在里面进行搜索,如果大家对这么多用户关键字分析的时候找出一些规律,产生更大的价值。大家用智能手机也是一个例子,它叫这个智能手机并不是智能,但是加起来之后产生的智能的效应是相当惊人的。刚才那个逻辑也不是说可以永远无止境往下发展,未来十年照着这样的规律,我们还能够做哪些事情?其实我们做的事情照着这样的模式未必真的可以做到,有些事情是可以做到的,这是大家一起参与的旅程,大家一起观察。

开复老师刚刚问是不是说现在的互联网像以前开放,早期的时候任何人可以索引,现在有了Google的索引只能用Google索引,其他也是一样的。等于说你现在做这种机器学习或者是数据挖掘,等于是各个公司各自为政的状态,我想问一下开复未来对这个有什么样的想法?是不是未来也像现在一样开放?

这个确实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因为我们也看到《连线》杂志现在的主编做了一个万维网的专题,以前看来万维网是我们进入互联网不是唯一,也是主要的一个路口,不会想到其他的入口跟互联网互动,现在的这种路口很多,比如说Facebook必须有Facebook的帐号。但是同样一个道理,我们也可以看到在互联网早期的时候这种让人们可以练来练去的东西威力相当大,这也是互联网发展到今天的因素。所以我认为现在用户需要一些东西,有的人愿意多付一些钱可以让网速更快一些,完全开放的领域可能是不存在的。但是我认为未来主要还是一个更加开放的网络,像Facebook和苹果的一个生态系统如果不像现在这么开放的话,可能将来难以生存的?和这个创新工厂一样也是开放的一样。

李开复:创新工厂投了13个项目,我们这13个项目都是希望能够真的打造非常开放的环境。因为我觉得小公司其实并没有这样来利用封闭的地位,更多的开放可以吸引更多的用户。毕竟你想建设大的公司,刚开始吸引用户很重要。我过去在大公司里面工作,一开始真的想要理想化的做的更加的开放一点。但是后来因为金钱的诱惑或者是其他的原因,慢慢的变得封闭起来。虽然我也同意凯利先生谈到的希望未来更加的开放,但是对于大公司的开放化不是那么的乐观,除非有竞争的压力让它不得不开放。

张向东:刚才在休息室的时候我们跟开复老师说更多作为一个提问者,一会儿我们会留一些时间给现场的朋友。

我是做移动互联网,而且开复老师的创新工厂13个项目当中有9个和手机相关。但是开复老师,你们知道吗他不怎么用手机的?这让我心里觉得很不舒服,我一定教他用手机,而且用我们的产品。开复老师提到过在智能化的进程里面提到一个概念,昨天我跟他探讨的时候说更重要形成一个机制,而不是单纯的机器。我不知道是我理解不够还是怎么样?希望凯利在这里讲讲自己对于手机进来之后对于它的一些影响,以及手机对于智能化的一些作用?

凯文•凯利:我也没有智能手机。我认为最终的移动的世界应该是没有手机,大家不用带手机。换句话说如果我们便看到别人的手机,可以拿来很方便的转成自己可以用的东西。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不用带着移动设备。

所以我所构想未来世界其实是这样的,信息的智能东西发生在所谓的云端,其实这个概念比云承载的词更大了。我们所有的设备无论是PC还是手机,它们组成了我们称之为“大脑”的东西,所有的移动设备只要有屏幕,然后又可以跟云端的智慧信息进行沟通。到那个时候第一个,我们带什么设备无所谓了,因为我们随时有设备和屏幕,这个是我们望向智慧云端的窗口一样,同时这个东西也在向我们望。

我做了一个计算现在世界上所有的电子设备用了电力占了全世界电力的5%,如果统计一下所有电子设备的芯片,芯片的数量加起来和人的大脑的神经原的数量差不多,所以说网络的复杂度跟人的大脑近似的。所以我刚才说这个只是向大家描述一下这个东西现在的规模有多大,未来如何变得多么的强大。

张向东:下一个提问,开复老师。

李开复:好的。我想谈一下媒体和出版的未来。

我觉得今天我们可以凯利先生是出版界,又是数字化方面的专家。我觉得过去在美国78年,尤其是这次金融危机之后看到了出版界遇到的巨大的危机一个一个的关门。最近iPad出来以后很大程度给出版界带来一些希望,甚至是过分的希望,觉得这样出版界有救了。同时一批人说这会带来出版界的革命,以后我们最有能力创造内容的人一定会得到合理的回报,甚至是出版社有新的角色可以扮演。

另外一批人说互联网是互联网,内容应该是免费的。而且一个又一个需要付费的内容变成了孤岛,这样很难获取,实在对网民有害,所以最终应该回归互联网这样的模式。

我想听一下凯利先生对这两种观点的看法?

凯文•凯利:互联网是世界上最大的复印机,任何东西让它和互联网有一个接触,啪一下就被广泛的复制了。现在造成这个结果,但是在这种新的经济形态里面这样的复制品已经没有价值了。所以你是一个做内容的人,你想要靠内容为生的话,你想的问题就是我如何做出不能复制的内容来。

那么人们就问什么样的东西是不能复制的?我用一个可以生成其他价值,用一个可以生成其他东西的东西进行描述,那么在我脑子里面就有八种。如果你把它嵌入你的作品当中的时候,就可以让你的作品产生了难以复制的东西。

这八个东西介绍一下。

第一个是实时性。

比如说我想下载一期国家地理杂志,如果是免费的话是两个小时,如果我花钱的话可能两分钟就可以下载完毕。同样我找一首歌的话也可以找到免费的版本,如果我想此时此刻听到的话可能会花钱买,所以这个节是实时性的问题。

第二个很重要的就是个性化。

比如说我想要一首歌,我希望这首歌在我的手机里面可以配合我周围的环境或者是我当时的情绪,这个时候我会选择付费这样一种附加的价值。

还有一个例子比如说我们看到亚马逊卖书。我们知道有一种电子书,在网上如果你想买这追书的话可以找到。那么我们为什么要在亚马逊买呢?因为这个里面除了书之外,还有推荐系统。就是说别人看到在买这个书之前可以找到相关的推荐。所以你买的时候并不是买的这个书的本身,而是一个推荐的系统,这也是另外的附加的价值。

还有很多的体验,就像张向东刚刚提到的,比如说我们开《连线》的例子,现在通过iPad版的赚钱比实体杂志赚的钱多了。为什么呢?这是有一个实体化的例子,就像《失控》这个书和印好的书那在手里,比现场看到面前的表演体验不同。这是什么意思呢?我们看到有大屏幕,屏幕的分辨率比电脑要高,而且不太容易复制的,所以你买的时候是这样的东西。

李开复:我想同样的问题听众有同样的疑问,您的回答对于中国或者是开发中国这样的情况合适吗?

举例来说,在开发中的国家没有那么多的金钱,更愿意花更多的时间找一些小便宜。很多人宁可多花点钱省自己的时间,这是在国外的情况。中国人是倒过来,在网游的时候愿意帮助别人打很多的积分。很多人整天泡在团购网上想找到有找便宜的地方,因为金钱有时候比时间更重要,因为没有钱。

第三个谈到的是体验,我发现在中国用iPhone的人是用越狱的iPhone,但是为了省钱也愿意这么做。

还有一种推荐的黏度,比如说像豆瓣网大家知道从豆瓣上分享知道买什么样的书,但是中国的朋友又去其他的网站买此类更加便宜价格的书。这是中国实际的现象,那么在中国对于这样的现象有什么样其他的解决方法吗?

张向东:开复老师提问刚刚也是我下边要问的问题,我愿意把这个问题叠加上去了。

就是关于版权这个问题,您昨天跟我们探讨的话题没有进行完。您说美国是版权过度保护的国家,您说中国作为一个新兴的国家可以建立一个新的制度。比如说在版权的保护方面时间可以更短一点等等等等。那么我不知道您对于中国在此方面有什么更多的建议吗?

凯文•凯利:这两个问题不一样,张向东问的是法制方面的东西,这个需要更长的时间。开复老师问的是网站应该怎么做的问题。关于时间和金钱,我感觉时间比较的重要,如果你有很多时间的话可能完成的更快。我有一个朋友写科幻小说,他说互联网最重要的一定是没有时间性的,这是互联网最大的一个吸引力所在。所以我觉得这种无所事事的状态或者是被浪费的冗余的时间相当的重要,有钱的时候你想买答案,如果没有钱有时间的时候会选择创造答案。我觉得创造答案比买答案要好。

所以回到刚才的问题,大家对钱比这个时间看得更重的国家里面如果作为一个创业者怎么办呢?我也不知道。我还是觉得大家是会为好的体验付费的,比如到电影院看电影,你可以在iPhone上看,虽然花了钱更爽一些,有它的价值。如果中国有很多拥有这么多时间人的话,如果他们有同样像您所说的缺乏一些金钱的话,可以选择自己创造答案的解决的方案,这是一个好的现象。

因为你做3G门户网肯定是相信移动设备的力量,你有没有想过大家根本不用笔记本电脑,只用设备有没有这一天会实现呢?

张向东:我相信手机取代其他的东西不可能,但是手机是一个特殊的终端,它是一个核心的终端。我认为手机是一个核心的终端,我称它为Key,不知道开复老师同意我的意见吗?

李开复:我觉得已经用PC的人在短期不可能放弃PC,因为毕竟PC上可以更加方便获取内容、搜到更多的内容、有更多的屏幕等等,看到更好的呈现等等。对于这些人来说手机是一个随身携带的,一天可以十几个小时使用,而不是几个小时使用的东西,我觉得这是互联网的增强剂,让人更多使用互联网。

我觉得有一批人他们觉得用PC使用的壁垒、门槛太高了,学不会。或者是他们的环境不允许用PC,或者是PC太贵了,所以说手机会扮演第二个角色。就是让很多怕PC、买不起PC的人,他们不可能因为不愿意用PC而不用手机,使手机成为他们唯一的使用的设备。

张向东:我非常同意您刚才一个想象,在任何一个终端上人们都可以输入自己的身份,被识别之后那个终端会变成他的全功能的终端。

凯文•凯利:如果看科技发展差距的话,设备一定越来越多、丰富、专业。现在我们说到的移动设备就是手机,这只是一个暂时的现象,套用我前面说的话就是你看到的智能信息的窗口,比如说看到专门为读书设计的窗口,以后会看到专门用来做视频对话的窗口,以后这种窗口的种类会越来越多。

张向东:非常的同意。现在我们看到正牌的主持人现在已经来了,大家掌声有请。我首先介绍一下吴伯凡先生,大家可能对他不是特别的熟悉。在90年代中国刚刚开始互联网的时候,他就是一个这个行业的资深的人士,大家欢迎他!

吴伯凡:首先我简短的介绍一下凯文•凯利先生。我们把这个世界比喻成像一个自来水这样的人工的系统,我们可以在其中控制的,我们可以安上一个闸门和开关或者是一个按纽,我们就可以控制我们周围的环境和世界。而凯文•凯利先生找到的比喻是生物学的比喻,所以他叫新生物学。

这个新生物学可能是一种更带有社会性的一种生物学,怎么说呢?就是我们刚才好几位都讲到蚂蚁的故事。由于最弱智的蚂蚁有一种特别简单的智慧的弱智的叠加,最后不是变成叠加,而是变成一种指数效应,所以会产生比人还要聪明的一种作品。这个就是他特别强调的这种生物学的,而不是这种机械论的那样一种世界观。

失控在他看来是一种很好的东西,是一种不是由少数或者是单个某个人他们设计我们的世界。之所以要控制是因为有些人或者是一些被控制的人觉得总有一些人比我们更聪明,他们可以来设计我们的世界、设计我们的环境。而这个失控的意识就是说我们其实并不是谁比谁聪明,在一种环境下我们突然产生一种像细胞一样的,就是从细胞变成一个智能的身体这样的一个过程,所以失控是好的。

下面的话可能跟这个东西有关,失控在我们看来确实对于一个严格控制的环境,尤其是一个严格控制的国家或者是组织里面,失控有时候会带来活力的。但是目前的互联网已经出现了很多从失控又回归到控制的现象。比如说刚才大家听到的安德森里面的文章里面讲到互联网已经从专门的端口的回归。大家没有那么多的自由从这儿浏览到那里,我们可以自由的搜索,可以自由地进行所有人对所有人的对话。而往往由于一个软件,比如说你用Facebook或者是一个读书的软件,很多人会变成一个一个的部落。这种部落之间很难跨部落的交流,这是很不一样的问题。因为只要有终端,只要有终端软件,意味着厂商可以控制。还有更大反对的控制,我们已经看到。还有已经获得优势的企业,他们凭着他们既有的优势试图去控制行业的这样一个现状。因为这样对它最有利。

我们刚才讲到一个蚂蚁的案例的时候,有一点值得特别的注意,它之所以找到最优的路径是因为它非常的愚蠢。它不知道那么多蚂蚁在目前的最短的路径上走,但是还有一些蚂蚁它不走这条路,它继续走。走来走去后来发现又有更短的路,所以我们必须要保持一种总有一种更愚蠢、更开放、更不省事等等这样的心态,我们才有可能达到持续的,就是达到我们最优化的环境。而不是说我们一旦达到一个环境,达到一个方式,达到一个解决方案的时候,我们就把它控制起来,我们就按照这种方式去做。这是很多公司力图谋求的,比如说在美国也有这样的就是这种封闭的公司。在中国前不久可以看到两家公司之所以有那么相当激烈的争斗,其实就是想争夺控制权和被控制权。

我们下面围绕这个话题展开吧。凯利先生,我想问您您觉得这个控制是不是又重新回来了?有什么样的办法或者是什么样的因素使大家回到一个我们所希望的不是那么控制的一个世界里头去?您觉得这种危险存在吗?

凯文•凯利:我觉得我们可以选择未来我们的互联网是更加的封闭还是开放,当你选择用什么样的设备和服务的时候,你是做一个开放和封闭之间的选择,你可以选择用iPhone手机或者是一种开放的建立。

另外开放和封闭不是单纬度,Facebook在某些层面是封闭的,某些时候是开放的。从公司的家度来说,大的公司从长远的角度考虑,从长期来看封闭不是很好的选择,这是大公司需要考虑的事情。

吴伯凡:我觉得有一个相关的问题,就是大的公司通过创新建立起来的大公司,它最后会陷入两个困境当中。一个是内部的创新不足;第二造成对外部创新力量的扼杀。所以说大公司实际在双重意义上不会成为创新的敌人,因为它要封闭,这样可以建立收费站有钱可赚。

作为一个公司,我们确确实实可能谁都明白过分的封闭会使公司陷入一种困境当中。但是有些时候从理论上它认识到这一点,就像我们说我们知道每一个人都要死的,但是我们不那么害怕死亡,过于封闭对公司不利,这一点他们意识到了。但是他们在实际操作中往往会忘记这一点,继续让自己的价值最大化。这个方面,不知道开复老师怎么理解的?

李开复:我在很多大的公司工作过,有些很创新,有些不那么的创新。我认为有几种力量和大公司不可抗拒的利益的诱惑变成封闭,忘记用户利益的原因。

第一个原因就是说市场的竞争,如果市场有更多的公司出来,他们能够竞争,这样会强迫任何一个巨无霸要考虑一下如果我做得不太适合的事情,那么我的用户会抛弃我而去。这个竞争不见得是一个产品的领域,可能是多个产品的领域,不管在中国还是在美国,每个巨无霸做很多的产品,所以我觉得应该鼓励更多的竞争出现。也包括刚才谈到的收购,在美国比如说大家看到的雅虎和Google都想买到一个这样的公司,就是说让巨无霸每天战战兢兢的想怎么得到用户。

第二个,用户抱着一个清晰、明智、理智的判断,不仅要选择大家都选择的产品,还要选择我信任什么样的公司。如果一个公司让我失去信任的话,我会选择另外一个公司。因为我不想失去一个隐私,可能对社会不好的,就像刚才的蚂蚁如果我们不做那个不自我选择的蚂蚁,随着大家选择喜欢的产品,最后这个巨无霸会越做越肆无忌惮。这个也是一个挑战。

第三个政府应该做的就是在反垄断法方面,不但要立法,还要执行。在说这个之前我不是说谁是垄断谁是坏了,其实垄断不是一个恶性的作风。任何一个公司做得好了,大家选择他的产品这是好的事情。所谓的反垄断法就是有些事情你再做,并不是说一个公司好坏或者是一个价值的判断,而是说提供公平竞争环境这种法律的立法和执行。我觉得这个做得更好的话就很好了。

吴伯凡:对,垄断是所有商业都追求的动作,是不让别人竞争。但是反垄断法在法律意义上限制那些在市场上有竞争优势的公司滥用自己优势的法律。所以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公司即使是最小的公司,我想张向东你也希望自己处于垄断的地位,这个垄断是大家的梦想。怎么来反垄断呢?那是政府要关心的事情。在开复先生工作过的一家公司,他们有一个战略叫做百万美元战略,就是看到你的公司可以了。一种可以就是你可以为我所用,那么纳入到我的产品理念里面来。还有一个是你威胁到我的产品系统里面,我会花一百万美元买你的公司,就是买你了公司或者是系统,然后打入冷宫的,然后张向东先生您希望买别人还是被买了?

张向东:很显然,当别人找到一条路的时候,我们选择了其他的路。这个是这个社会创新力量存在的主要的方式,在中国希望找到一个新的方向,但是成功的时候别人也模仿来。我们看到在中国还是在其他的地方都有这样的情况,有时候我跟朋友聊天的时候说,我们前段时间知道中国发生了3Q大战。如果诸位批评的时候,我想如果你是一个公司的CEO,你会怎么办?在我们这个行业里面像中国移动这样的公司,手机会找影响力更大的公司。我想如果你是中国移动的董事长或者是CEO的时候你会怎么办?一定会找最垄断的那种地位,这是利益最大化最直接的方式。但是把它放一个长阶段考虑的时候不尽然。我们公司发展成为700多人的团队,在手机里面我们也是跌跌撞撞往前走的,很辛苦的,首先要活下来。

再往前走的阶段,我一直跟我的同事讲的我们要更重要的看互联网最核心的一个原则,那就是开放是一个原则。比如说在产品的开发方面,我们新的品种都是走一个开放性的路线。在商业的合作中,我们更多纳入更多合作伙伴的方式。我们的目标是成长为一个在大互联网时代里面成为一个平台下的公司,我们希望有一个开放、合作的心态才可以做得到。所以说我们3G门户网面临的问题不是说收购别人或者是被别人收购的选择,而是希望做到一个符合互联网发展规律的一个公司。

吴伯凡:刚才大家除了讲蚂蚁之外,就是讲云的问题了。我解释一下,台湾叫做云端计算,我们叫云计算。现在一说到这个,大家从技术的角度理解它。但是云计算应该更多从内容理解它,就是一朵云可能包含了很多很多从西伯利亚、从地中海来的一点点水蒸气,它们会聚集在一起。而且云的方向不确定,这个水蒸气聚集多大云非常的复杂,跟风向、气温有关。

最近中国推出了一个大型的计算机,这是中国取得非常重大的科研的成果,主要是用来计算天气的。因为最先进的计算机跟云的计算,我们相信云的形成也有一个算法。这个算法是非常的奇妙的,它就跟人的智慧一样,就像我们的大脑无非是深化的物质,但是它汇聚到一起的时候产生一些思维、行动等等。在互联网上这个云是如何形成的?我们每个人的行为把打一个字、发出的一个表情、写出来的一个文章等等最终形成什么样子的,我们完全不知道的,这个结果完全是超出我们的想象。这一点就是说跟蚂蚁一样的,就是微小的个体的一个小的东西最后在整个复杂系统里面呈现出一种什么样的结果,这是完全不可预知的,所谓的蝴蝶效应也是,混沌学里面也是讲的这个问题。

所以说云计算,天有不测风云,我们希望这个风、云在更多的互联网当中是云的东西。而不是说一个一个公司建立了水电站或者是自来水厂他们来收费。这样的话,互联网反而没有意义了。我想回头问一下凯利,你觉得云计算对于你所说的失控,它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凯文•凯利:我同意你的说法,现在我们发展了很多系统,包括互联网不是我们控制的,而且我们很难预测它未来有什么样的结果。很多人觉得这样一种未来很可怕,我想说的其实现在我们并没有控制互联网任何东西。比如说他每天在互联网跑的信息,包括像垃圾邮件本身不受我们控制了。

另外,我们想到自然,自然界也是属于失控的状态,没有人说自然界很可怕或者是担心这个事情,希望大家把互联网看成一个自然的东西,而不是一个人造的系统。

所有的这种发明创造不是单一的,就是在前人工作的基础上。你做一种创新的时候也是依靠别人的创新或者是别的系统,所有这些东西是一个生态系统,就像自然界的生态系统一样是互相依存和互相关联的。你做创新的时候希望其他人做的创新是成功的,并且可以长期维持下去的,这样有好处的。

吴伯凡:这是不是你最近讲的叫做天才的你呢?就是很多天才实际有一个像磁场的东西,我听说了。

凯文•凯利:你是说个人能力的天才吗?

吴伯凡:包括历史上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大群人?

凯文•凯利:我写过的一本书叫《技术想要什么》,可能在座的各位在创业或者是做技术上的创新。我们的一个问题就是我们想做大自己的公司然后卖给别人呢,还是说想做一些新的网站或者是新的产品出来呢?其实我是看好这样的东西,就是最终希望自己的技术希望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就像在座的每个人有不同的面孔,这个面孔是你成长环境,包括你的基因决定,让每个人有不同的才能。每个人做一些事情需要一些才能,比如说我要写一本书需要文字的才能,或者是需要印刷才能或者是等等其他的才能才能做好这个事。包括有些人需要生产设计的才能,有些人需要组成一些交响乐队等等,有时候是技术促进了这些才能。

如果说莫扎特在大键琴发明之前出生的,对于人类很多的文明有很大的损失,也就是说他们的才能依靠于其他的技术。现在世界有一些刚出生的小孩有一些才能不知道是什么,作为技术公司我们要做得就是我们要发明一些东西证明有可能跟这些人未知的才能发生关系,使我们的未来更好。

吴伯凡:这个问题可能跟开复老师有关系了,就是说你做的那个创新工厂这个厂跟哪个厂有关系?就是说有才能的人在一起形成一种协同,或者是在一个平台他们如何发挥作为的才能,你是如何理解这个问题呢?

李开复:中国今天的创业者是非常的努力,非常有激情,技术方面非常强。但是他们欠缺了一种所谓的这些周围环境需要的帮助,比如说得到初次的天使资金,比如说帮助优化他的商业计划,比如说帮助找到合伙人和优秀的工程师。其实创新工厂所扮演的角色就是一个把这些优秀的、潜在的下一个产生的面孔创造出来,但是他可能欠缺了一些条件,我们帮助提供给他这些条件。就是刚才提到的比如说招聘、商业计划等等方面希望帮他做出来。我们之所以选择磁场的场,而不是工厂的厂。就是我们这里不是一个大机器,人丢进去然后钱出来了。这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的目的是希望找一批少数的有创意、有潜能的人帮助他们发挥他们的潜能。也许我们做的不如OS,我们越来越多创新工场定位自己是服务者,我们服务帮助这些创业者帮助他们成功。

吴伯凡:因为操作系统也是一个服务者服务于应用软件的。我们刚才说了一个场的问题,想到中国的一个说法就是风水。一个地方的风水其实是一种能量场,这个能量场足够强大的话所在这个场上的东西,他的能量会被集合出来,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观念。所以有些互联网公司由于没有这样一个好的风水,所以他做得很多事情相当于是一个盆景,本来公司适合一些东西,但是它强制性的用一些资源养殖一些好像很好看的植物。有的是植树造林拼命在那里栽树,最好的东西是热带雨林的东西,没有谁来种的。这个方面,我想刚才张向东先生讲你希望自己公司既不收购别人,也不被收购的。你在这种控制和失控之间如何营造自己3G门户网这样的一个“风水”?

张向东:关于热带雨林的提法让我想起另外一个行业的瑞萨(音译)创始人,这个创始人曾经在建立这个公司的时候并不像建立公司网,他说希望建立热带雨林的这样的公司。

吴伯凡:关于介绍瑞萨那个书叫《混序》。

张向东:对,我们3G门户网从成长的过程里面其实是从懵懂到走到对自己的判断的过程,最早的时候我们的“风水”不错。在中国的手机互联网没有产生的时候我们看到了一个趋势,会产生一个像互联网一样方式出来,就是用户接受的资讯的门户。接着我们开始制造软件和应用,今天大家看到大互联网的时代的到来,包括你们个人得互联网的体验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比如今天已经有很多人在线上用手机上网,然后在终端领域里面从六七年里面非常小的屏幕变成了这样大屏幕手机的出现。再到操作系统里面从原来的像Symbian这样的功能,完全被同化设置的操作系统再到安卓这样的平台。这是一个渐变的过程,我们更多是顺应这个过程,我们比同行人多一些早点的感受,因为我们一直在这个行业里面嘛。

我们从开始来讲用吴老师的话说是我们一直在种树,我们种下了很多的种子,一开始的长得很茁壮,但是很短的时间枯萎了,因为并不适合这个环境。然后有一些长起来了,然后可以连在别的东西身上。这也是我们为什么朝着平台价值公司做的原因,我们给自己的定义是做媒体平台、娱乐应用平台、电子商务的平台。这个过程并不是我们现在已经到了一个平台的公司,我们把自己的接口打开然后进来更多的公司可以在我们原来这么多用户的基础之上,在这么好的技术体验的基础之上让这些公司跟我们一起发展起来。

我们同时认为大互联网时代是一个多平台存在的产业,我们公司在其他的平台上可能也是一部分,我们希望大家成长为热带雨林。比如说在运营商里面,比如说我们在Google平台上,我们在Symbian的平台上都可以成长起来。热带雨林的生态在互联网里面是最好的生态,我们希望营造自己成长的过程里面能够让这个生态变得更加的良性。

吴伯凡:好。今天上午我们谈的都是一些关于未来的事情,凯利先生说过我如此深切关注未来,因为我要在那里渡过我的余生,所以未来非常的重要。当未来的这些东西,我们今天谈未来的时候,有些东西甚至觉得有一点缥缈、虚无、荒诞无稽。实际上什么经历这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所有人认为这是荒诞的。第二个阶段是有些人批评,有些人怀疑。第三个阶段的时候有人说我早就说过这些东西一定会发生的。所以说尽管眼前的事情非常的紧迫,我们时不时把目光投向未来,因为我们的余生确实在那里渡过。

我记得向东再一次演讲的时候,我们曾经谈过一个话题就是叫做早已发生的未来。有些未来你仔细看,它其实是早已经发生的,只不过你没有这种洞察力。如果我们经常在自己的身边发现早已经发现未来得话,我们的个人或者是公司更有竞争力。非常感谢凯文•凯利先生,也感谢凯老师参加我们这样的对话,也非常的感谢张向东先生来组织了这样一个非常有意义的对话、一个聚会。

李开复: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大家可能看过乔布斯的一个演讲,就是“Stay Hungry, Stay Foolish”。我想问一下凯文•凯利先生您当时是怎么想的,然后可以介绍一下吗?

凯文•凯利:这个话大家可能听过,这个是收在当时的全球目录里面。这个话是他自己讲的,我们要清空已经知道的东西,我们要学习不断的学习的能力。尤其是现在我们现在学的东西到五年之后全部会落后,我们要不断的学习。

吴伯凡:清空自己的东西,我们中国的文化和印度的文化得特别的强调不断的清空自己,才能够装更多的东西。当我们面对未来的时候真的应该定期把自己倒掉一些东西,保持饥饿、保持愚蠢。好,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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