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们诗意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文:草衣满是露水的树木翻开一组照片,我看到的是十一期间、几张在老家、在我的故乡鱼岭村拍的照片。
照片里、我的村庄弥漫在一团云雾里,树木和庄稼满是露水,山石、树木披满了苔藓,村庄静谧而又冷清。
是的、没有人会愿意将自己的一辈子绑定在一个特定的生活环境里,也没有人会甘愿将自己固定于一种特定的方式生活,世界很大,谁不想出去看看?谁不想出去走走?但真正地离开了家乡,或者离开了生育我们的故乡,离开了我们的家园,失去了家乡的牵绊,我们的心就会变成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在心灵的世界里变的失落,无根。
东沟旧貌鱼岭是一个偏僻的山村,但我们曾诗意的生活在这里,诗意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我们在这里哭泣,在这里欢笑,在这里叫骂,在这里耕作、在这里收获,采摘、砍伐,向这块地上排放污秽,也在这块地上种植庄稼,鲜花和瓜果李桃。
我们和我们的祖先一样生在这里,我们的祖先死在这里,埋葬在这里,可我们却要离他而去。
这是一种多么痛苦的体验?东沟当然、如果命运注定要让我们体验这种离别的痛苦,那么、我绝不希望这些痛苦就这样轻易地划过我们的生命。
如果离别是一场灾难,那么、我一样不希望这离别的灾难轻易地划过我们的记忆。
我会用心地回忆我们在这片土地上曾经有过的日子,也会用心体验我们离开这块土地时、那一刻的心情,还会在未来的日子里纪念并感受每一个离开这片土地的许多个日子。
我们要将这份体验转化成一代人的记忆,升华成我们一代人的思想,也许这种思想微不足道,但这种思想不仅使这片土地上的人独有的思想,这种思想作为一种共同的文化,那也是这片土地人生活过的人们独有的文化,这种文化即便是微不足道,微弱如尘埃,但若经过爱的照耀,也有着其不一样的光辉。
鱼岭村一角是这片土地上养育了我们,开心的时候,我们会在山头歌唱、在小河边歌唱,在庭院里歌唱,也会在田野里歌唱。
我们的歌声无处不在。
不开心的时候,我们会去河边走一走,让顺河的风吹拂我们的头发、衣裳......去山巅坐一会、让山风吹开我们的心结,让鸟雀给我们带来笑声。
伤心的时候,我们或者会回向祖先的坟墓,或者会低沉地挨近一块巨大的石头哭泣,或者抚摸着大树,在大树下哭泣,接受树荫的清凉,与清风的抚慰。
东沟村旧貌我们轻轻抚摸着我们土地上的庄稼,看麦子发黄、看谷穗弯腰,看庄稼成熟,看山花摇曳着与我们一起开心,一起欢喜,一起在这片土地上感受土地的泥泞与苦难,原来这片土地与我们是一体的。
这片土地对我们的疗愈就像母亲的怀抱带给婴儿的感受一样,冷了、痛了、委屈了,只要依偎在母亲的怀里,便能减淡这些伤痛和委屈,淡化婴儿的无助和忧伤。
我们与故乡,与生养过我们的土地,就像母亲与孩子一样。
泥泞的路、欢喜的人我们是属于故乡的,就像孩子原本属于母亲、是母亲的一部分,切近了母亲,便不会焦虑与失落,更不会忧伤和无助。
一晃三四个年头过去了,再看到我的家乡,照片里的家已经不存在了,村里的房屋,邻居和家人也已各奔他去。
但我怀念故乡,因为我们曾经诗意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鱼岭东沟村苍龙岭鱼岭梁天井叶碾鱼岭水库小孤山鱼岭水库文:草衣 摄影:玄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