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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呐喊》《彷徨》中的人物形象分析

时间:2021-02-01 18: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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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呐喊》《彷徨》中的人物形象分析

鲁迅《呐喊》《彷徨》中的人物形象分析

摘 要

鲁迅是中国现代小说的奠基者,他在小说中塑造了许多杰出的人物形象,以《呐喊》《彷徨》为最。他所塑造的人物形象个性鲜明、栩栩如生、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不仅典型,而且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人物构思是人物在作家头脑中形成的过程;表现手法则是使人物呈现在读者面前的手段,二者相辅相成。因此,研究作者的人物构思和表现手法,对于正确把握作者塑造人物形象的艺术性至关重要。本文试从小说中人物的命名、“我”的独特作用、正面描写的典型化三个方面来分析鲁迅小说《呐喊》《彷徨》中的人物形象。

关键词:《呐喊》;《彷徨》;人物形象

引 言

小说中的人物可以反映社会生活,表现作者的思想感情。鲁迅作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作家之一,在《呐喊》《彷徨》两部小说中集中塑造了一系列卓越的艺术典型,奠定了他在本世纪文坛的地位。这些人物侧面反映了丰富多彩的社会生活,折射了当时社会的弊端,表达了鲁迅对于当时社会的深刻批判。《呐喊》《彷徨》中的人物不仅在思想性上彰显魅力,而且在艺术性上也大放异彩。在塑造《呐喊》《彷徨》中的人物形象时,鲁迅继承并创造性地运用传统表现手法来刻画人物,遵循了典型化的原则,采用多种方式,塑造了林林总总的人物形象,将人物鲜明的个性特征表现出来并加以强化,从而使人物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使作品内涵丰富,发人深省。鲁迅在小说创作上取得的成功,一方面是因为其对中国社会有着深刻的认识,另一方面是取决于其为思想的表达找到了合适的艺术传达方式,即杰出的人物形象塑造。

三、典型化的正面描写

正面描写是指对人物做正面的刻画,直接把人物的外貌、语言、心理和动作等呈现出来。既易于人物性格的展现,又能使人物形象更加丰满生动。在《呐喊》和《彷徨》中,鲁迅大量运用了这种典型化的正面描写。

(一)肖像描写

肖像描写是对人的容貌、神情、体态、衣着等外貌特征进行的描写,以此来揭示人物的性格特征,从而深化小说人物在读者脑海中的印象。鲁迅在《呐喊》、《彷徨》中对人物的肖像描写,通常是抓住人物的主要特征或者是根本特征来写的,这就是鲁迅在描写人物肖像时所提倡的“画眼睛”。“画眼睛”有两层含义:一是指描画作为人身体器官之一的眼睛和与眼睛相关的东西;二是说“画眼睛”是一种比喻的说法。这里的“眼睛”指的是人物身上最具特征性的东西,可以是人的衣着外貌,也可以是人的神情姿态。鲁迅的小说,正是由于准确地对人物进行了“画眼睛”,从而生动传神地刻画出了众多成功的艺术典型。

鲁迅在《呐喊》、《彷徨》中,描写了形状各不相同的眼睛。如柳妈有两只干枯的小眼睛、宝儿有一双小黑眼睛、宏儿有一双大的黑眼睛、四铭是一双细眼睛、四铭太太是一双三角形的眼、阔亭是一双大而且长的眼睛等等。闰土是一个贫苦的农民,他长期的劳累,使他的眼睛“周围都肿得通红。”《幸福的家庭》中的主妇,因为家庭拮据给她精神上带来了拮据和忧愁,所以有着“两只阴凄凄的眼睛。”华老栓因为过度劳累且睡眠不足,“两个眼眶,都围着一圈黑线。”

《祝福》中的祥林嫂是一个悲剧式的人物,鲁迅五次对祥林嫂眼睛的描写,写出了祥林嫂的悲惨遭遇及精神状态。祥林嫂首次来鲁家做工时,生活上没有遇到特别大的不幸,因而“只是顺着眼。”第二次到鲁家时,改嫁的丈夫死了,儿子阿毛被狼吃了,因而“顺着眼,眼角上带些泪痕,眼光也没有先前那样精神了。”听说捐门槛可以赎罪,捐完门槛过后的祥林嫂“神气很舒畅,眼光也分外有神。”但是在封建统治阶级的眼里,捐过门槛的祥林嫂依旧是不干净的。冬至的祭祖时节,祥林嫂比平时更出力,但是四婶却大声叫她不要动酒杯和筷子。这一次祥林嫂,“不但眼睛窃陷下去,连精神也更不济了。”最后祥林嫂的眼睛“仿佛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鲁迅通过对祥林嫂五次层次清晰的眼睛描写,诠释了祥林嫂悲惨的一生,揭示了人物的灵魂,使祥林嫂这一形象成为了旧中国劳动妇女的典型缩影。

“画眼睛”作为一种比喻的说法,绝不仅仅局限于描写作为身体器官之一的眼睛。它的范围要宽广的多,所有对人物主要特征进行的描写,都可以算作是“画眼睛”。读过《孔乙己》的人,一定不会忘记鲁迅对于孔乙己衣着服饰的描写。“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站着喝酒”说明他的地位和短衣帮是一样的;因为“穿长衫”的人坐下来喝酒的。孔乙己站着喝酒,却穿着长衫,这说明孔乙己既不属于短衣帮,也跻身不了长衫客。这就是他成为“唯一的人”的原因,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出孔乙己的迂腐可笑和死要面子。孔乙己的衣着服饰具有特征性,把这一点作为“眼睛”来描写,寥寥数语,孔乙己这一旧中国读书人的典型形象就跃然纸上。孔乙己自身的形象是“皱纹间夹杂着伤痕”“乱蓬蓬的花白胡子”,这样的形象不仅是对他直接的外貌描写,也是在明里暗里点明了孔乙己所做的事迹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可见,“画眼睛”的手法能够描写的范围十分宽泛,包括了对描写对象的外貌描写,神态描写,动作描写。这些描写手法从细处入微,通过描写主要特点的方式展现出生动的人物形象。

例如《故乡》中爱贪便宜的豆腐西施杨二嫂,鲁迅对他的肖像是这样进行了一番描写。“凸颧骨,薄嘴唇;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在《故乡》中,鲁迅先生写出了杨二嫂前后的容貌变化年轻时是美丽的,人见人爱的豆腐西施,到老了却凸颧骨、薄嘴唇。这里杨二嫂的外貌变化,第一是写出岁月对这个女人的无情摧残,第二是写出在这样岁月一轮又一轮的无情的洗礼,封建社会对普通农民群众剥削之后,他已经不复从前那样的年轻善良美丽,而是生出了一幅刻薄的面容。他的一生最终只练就了一个能说会道的薄嘴唇,而其他的面容都迅速的衰老下来。他的站姿也远,没有年轻的时候有韵味风姿绰然,而是像一个圆规似的杵在那里。这也说明在经过岁月的摧残之后,杨二嫂从一个美丽又自信的人变得充满了不自信起来,尽管他表面上双腿站得很稳装出一副自信的样子,但实际内心中早就失去了原本的骄傲,但是他身为小人物的尊严,又希望虽然她已失去了自信,他人仍然可以看得起她。她在面对“我”时明明对“我”毫无感情也毫无记忆,但是仍然要用“小时候抱过你”这样的词语来拉近我与他之间的关系,以此来完成对“我”的攀附。在描述时故意夸大了小时候抱过我这个事实,将“我”和她之间仅有的恩情进行放大,逼迫着“我”对她进行感恩戴德或者是给予他回馈。可见杨二嫂本性是刻薄的,她只是为了能够从我这里讨到更多一点好处,占到更多的一点便宜,因此故意通过自我的想象将“我”描绘的身份十分高大,以此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和可以从“我”这里讨到便宜的愿望。

“画眼睛”是鲁迅十分善于运用的肖像描写手法,鲁迅先生总是善于抓住人物的某个特征,再用形象生动的笔将其放大,通过对于其身上最显著的描写来描绘出描写对象和其他人相区别的本质特征,而通常在这一类特殊的描写个体上又可以看到某一类群体的缩影,可谓是画龙点睛,见微知著。

(二)语言描写

语言描写是塑造人物所必不可少的,每个人物都自己独特的语言。语言是人物灵魂的外在表现,通过人物的语言,我们可以看出人物的身份地位、思想性格以及文化素养。

鲁迅在《祝福》中对鲁四老爷的语言描写少之又少。仅寥寥几笔,我们就可以感受到鲁四老爷,作为一个地主阶级的老爷,伪善丑恶的面孔及其对封建秩序的维护。当祥林嫂的婆婆来到鲁家,叫祥林嫂回去的时候,鲁四老爷说:“既然是她的婆婆要她回去,那有什么话可说呢?”这就表现了鲁四老爷对于封建秩序的维护。当鲁四老爷知道祥林嫂是被婆婆家的两个男人拖走时,他说:“可恶!然而……”;“可恶!”“可恶”一方面是说鲁四老爷对祥林嫂婆家人的做法不认同觉得可恶;另一方面是觉得祥林嫂这件事影响恶劣,有损鲁家的声誉。“然而”则说明了鲁四老爷觉得祥林嫂即是逃出来的,那么她被婆家叫回去也是符合封建社会的准则的。这样就彻底揭穿了鲁四老爷这个老监生的伪善面孔。

《故乡》中杨二嫂这一人物形象,就是通过语言描写来刻画的。杨二嫂一见我就大叫起来:“哈!这模样了!胡子这么长了!”;“不认识了么?我还抱过你咧!”;“那么,我对你说。迅哥儿,你阔了,搬动又笨重,你还要什么这些破烂木器,让我拿去罢。我们小户人家,用得着。”这些语言生动形象地表现了杨二嫂尖酸刻薄的性格和小市民贪婪自私的本质。

孔乙己在穷困潦倒的时候,仍固守自己读书人的身份。为显示自己是个读书人,他说话满口的之乎者也之类。他偷了别人的书,还为自己辩解到:“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吗?”孔乙己知道“窃”和“偷”的本质意思是一样的,他这么说是因为“窃”是书面用语,“偷”是口头用语,把“窃”说成“偷”,是在卖弄自己的学问,也是在精神上的自我麻痹。类似的还有,小孩子问他要茴香豆时,他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这些语言具有孔乙己的个人色彩,透过这些语言,我们感知到了孔乙己的迂腐可笑,同时也为他的愚昧不自省深感难过。

《狂人日记》使用的是现代文学语言。作者精心构思了一一个“语言杂错无伦次”的狂人。语言似杂乱而实敏锐,即符合精神病人的特点,又道出了被压迫者的心声。性格化的语言成功的塑造了貌似狂人而实具象征意义的战士形象。小说《狂人日记》中,“早上,我静坐了,老五送饭来... .. .吃了几筷,滑溜溜的不知是鱼.....我自己被人吃了。可依然是吃人的人的兄弟!”这些话是出自一“狂人”之口,狂人的话似乎每句都是疯话,但是狂人说的话里又包含着许多深刻的道理。这里,作者有意通过"迫害狂患者的感受、言语,从某些人吃人的具体事实,进一步提示了精神领域内更加普通地存在着的"人吃人”的本质,从而对封建社会的历史现象作出惊心动魄的概括。借实引虚,以虚证实。而在感受过狂人这些精神错乱的言语之后,读者也可以直观的感受到作者鲁迅想从这些言语中透露出封建礼教的吃人本质和残害生命的荒谬。《狂人日记》是我国历史上第一篇白话文小说,然而这里的白话文并不是纯粹的白话文夹杂着些许文言文,更为这篇小说所描写的人吃人的社会现实带上了一丝荒诞意味。

而饱受封建地主阶级摧残和迫害的典型农民代表阿q也在作品《阿q正传》中出现过许多看似疯癫的语言。“这说明未庄的一伙狗男女才好笑嘿,跪下叫首,阿q饶命。”阿q是欺软怕硬的典型,在面对比自己有权有势阶层要高的地主和假洋鬼子时便不敢造次,但是在面对比自己要弱小的小尼姑时却是放开了手脚调戏她。就是这样一个阿q,在生活中也是屡次碰壁,受到他人的不尊重和看不起,这时他便会搬出自己的精神胜利大法,安慰自己在幻想中获得了胜利。他的语言许多都是出自于幻想而展现出来的,例如说幻想着未庄的男男女女都给予阿q应有的尊重,将阿q奉为不可侵犯之人而顶礼膜拜。又或者,他在幻想和同等的农民阶层之间发生斗争时,获得了胜利,而自认为自己是对方的爸爸,不顾现实的伤口而洋洋得意起来。在迷迷糊糊参与了革命而第二次被抓进栅栏之后,阿q.也是丝毫没有一点心里的后悔和害怕,这一点便体现在鲁迅先生的语言描写中。“他认为人生天地间,大约本来就应该是抓进抓出,有时要在纸上画圆圈的,唯有圈而不圆,那才是他行状上的一个污点。”这里的语言描写充分体现出社会法制的没落、腐朽和阿q思想的愚昧无知。可悲可怜的阿q将被抓进监狱当成一件人生总要经历的事情,并且不以为耻,反而“觉得光荣”,在这样的情形下他的思想更加显得尤为可笑,被抓进栅栏关起来算不得人生污点,反而是画押时圈画的不够完美才是污点,可以看出他已经丧失了基本的价值观念,只能将画圆这件事作为人生的骄傲之处,来维持他所剩无几的自尊。从阿q的经历我们可以看出,在当时社会背景下千万个农民的缩影,也可以看出,在经过两千年的封建制度和封建地主阶级的摧残之后,中国封建社会的农民已经丧失了基本的价值观,剩下的只有麻木、愚昧,依靠着可怜的自尊心来坚持生活,忍受来自其他阶级的剥削。从这段语言也可以从侧面看出,当时的中国社会已经陷入了无序和混乱之中,没有根本的法治观念和法治制度的约束,才将阿q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目不识丁的愚昧人民当做闹事的革命党进行逮捕,而且这类情况发生的不止一次,从侧面烘托出当时中国社会的黑暗和腐败,字里行间表达出对封建统治阶级的不满和强烈抨击。

在语言描写中鲁迅先生不仅是单纯的展现人物形象还会加入自己的感情等,通常从人物描写的语言中都可以品味出许多含义。

(三)动作描写

动作描写是塑造人物常用的方法之一,它可以突出人物的个性特点,揭示人物的内心世界。鲁迅在《呐喊》、《彷徨》中对人物动作的描写,不只是写他在“做什么”,更多的是写他“怎么做”及为什么这么做。

《孔乙己》中写长衫客“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一个“踱”字,形象地写出了有钱人那种傲慢懒散且悠然自得的神态。小说中对孔乙己手部动作的描写,让人赞叹不已。当孔乙己到了酒店,受到酒客的嘲笑之后,他“便排出九文大钱。”“排”这一动作,写出了爱面子的心理。同时,也暗示着此时的孔乙己经济较富裕。当孔乙己断了腿,用手“走”来酒店时,“他从破衣袋里摸出四文大钱。”“摸”与“排”形成对比,说明了此时孔乙己经济上已经很拮据了,而且生活上也陷入了绝境。还有就是孔乙己在教伙计写“茴”字时,“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柜台”,这就看出了孔乙己对于自己读书人身份的自豪。

《药》中华老栓在为儿子买药治病时,他接过洋钱,“抖抖的装入衣袋,又在外面按了两下。”这两个动作,形象地写出了华老栓此时内心极度的紧张。黑色的人在华老栓不敢接馒头时,“抢过灯笼,一把扯下纸罩,裹了馒头,塞与华老栓;一把手抓了洋钱,捏一捏,转身去了”。通过“抢”“扯”“裹”“塞”“抓”“捏”这一系列的动作描写,逼真地写出了黑色人的粗暴蛮横和贪婪狡猾。

《祝福》中祥林嫂在淘米时被婆家人抢去,鲁四老爷的人在分头寻淘箩时,“她先到厨下,次到堂前,后到卧室,全不见淘箩的影子。四叔踱出门外,也不见,直到河边,才见平平正正的放在案上,旁边还有一株菜。”“先到”“次到”“后到”这三个动作,再现了四婶慌张的神情。“踱出”便可见鲁四老爷并不着急找淘箩,他道貌岸然的形象跃然纸上。还有当祥林嫂知道自己被人嫌弃之后,“她整日紧闭嘴唇,默默的跑街,扫地,洗菜,淘米。”大家已经听厌了阿毛的故事,祥林嫂内心的苦痛无处诉说,所以她紧闭嘴唇。但是她还没有放弃对生活的希望,“扫地”“洗菜”“淘米”就是对生活的挣扎。通过这一系列的动作,我们看到了鲁四老爷的伪善,也看到了祥林嫂的无助和无奈。同时,小说揭露社会的黑暗,人们的冷漠无情,呼吁妇女解放的主题也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升华。

(四)心理描写

对人物心理的描写是对人物内心世界的洞察,心理描写是对人物内心活动和精神世界的深入揭示。《呐喊》、《彷徨》中的人物塑造之所以具有持久的魅力,原因之一就在于鲁迅对于人物心理的细致刻画及在描写心理时表现方式的多样化。

其一是通过梦境和幻觉来反映人物的心理。《弟兄》中的张沛君和秦益堂自诩自家兄弟不必斤斤计较,还告诉秦益堂他跟弟弟从来不把钱财放在心上,给外人营造了一种兄弟和悦相亲的样子。然而,当弟弟重病在床时,他却做了一个这样的梦:

“他命令康儿和两个弟妹进学校去了;却还有两个孩子哭嚷着要跟去;他已经被哭嚷的声音缠得发烦,但同时也觉得自己有了最高的威权和极大的力;他看见自己的手掌比平时大了三四倍,铁铸似的,向荷生的脸上一掌批过去……”“荷生满脸是血,哭着进来了。”“荷生就在他身边,他又举起了手掌……”。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些梦的片段,正是他心灵深处的想法。鲁迅通过一个梦境,揭开了张沛君自私自利的虚伪面纱。

《白光》中的陈士成热衷于科举,而当他县考再次落榜,出现了这样的幻觉:

“隽了秀才,上省去乡试,一径联捷上去,……绅士们既然千方百计的来攀亲,人们又都像看见神明似的敬畏,深悔先前的轻薄,发昏,……赶走了租住在自己破宅门里的杂姓——那是不劳说赶,自己就搬的,——屋宇全新了,门口是旗竿和匾额,……要清高可以做京官,否则就不如谋外放……”。

这一段幻觉的呈现,生动传神地揭露了陈士成一心想通过科举来升官求荣的腐朽思想。小说中描写了陈士成很多次的幻觉,鲁迅通过这一系列的幻觉,成功地刻画了陈士成梦想破灭之后失望痛苦的心情。

其二是通过他人的叙述来衬托人物的心理。《明天》中当单四嫂子视若珍宝的儿子入葬以后,单四嫂子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她觉得“这屋子忽然太静了。她定一定神,四面一看,更觉得坐立不得,屋子不但太静,而且也太大了,东西也太空了。太大的屋子四面包围着他,太空的东西四面压着他,叫她喘气不得。”透过这段描写,我们可以感受到单四嫂子在失去儿子后,内心的感伤、痛苦以及孤寂。

其三是通过人物的自我独白来表现人物的心理。《伤逝》中有一段描写了涓生在等待子君到来时的场景:“在百无聊赖中,顺手抓过一本书来;看下去,忽而自己觉得,已经翻了十多页了,但是毫不记得书上所说的事;只是耳朵却分外地灵,仿佛听到大门外一切往来的履声,从中便有子君,——但是,往往又逐渐渺茫,终于消失在别的步声的杂沓中了。莫非她翻车了么?莫非她被电车撞伤了么?……”此时的涓生和子君正处于热恋中,涓生将自己的心思都放到了子君的身上。全神贯注于子君的脚步声,以至于书翻了十多页,丝毫不记得书上说了什么。久等不见子君,涓生又转为对她的担心,害怕子君在路上出现了意外。一段简短的自白,将涓生对子君的思念,等待子君的焦虑,表现的淋漓尽致。

其四是通过含蓄深沉的笔墨来描写人的心理。在《阿q正传》中阿q被人打了之后,心里活动表现为“我总算被儿子打了,现在的世界真不像样……”在短短含蓄的笔墨中,并没有对于阿q表示被人打之后的愤怒和自己尊严受到损害之后的受伤等复杂的情感,但这样的心理活动通过阿q的精神胜利法展现出来后,显得尤为讽刺,生动地体现出了阿q的麻木和软弱,以及希望通过自我精神上的胜利来麻痹自己、维持自己可笑尊严的做法。

其五是通过人物的意愿来展现人物心理。鲁迅先生展示人物的心理活动,并不是一味的靠情节的推进,有的时候也是依靠作品主人公的意愿,这样的写作手法将人物形象塑造的更加立体生动,也让读者产生代入感,在阅读时很容易对作品中主人公的心理活动和心情描写产生共鸣。例如说《祝福》中的祥林嫂,在第一个丈夫不幸去世之后,他决心留在四叔家好好干活,不再另嫁,决定固守封建礼教下的寡妇贞洁。而被迫第二次嫁人之后,祥林嫂下定了决心在家庭中好好生活,而在第二个丈夫又不幸去世之后,他被迫去捐一根门槛来赎自己的罪孽。这些祥林嫂的心理意愿正是表现了祥林嫂的心理,他是麻木的不知道反抗的,是可悲的封建礼教下的奴,捐门槛等行为表达了他对神权的崇拜,而不情不愿的两次被迫则是体现了他对族人的畏惧。从祥林嫂心理意愿的变化可以清晰地看出祥林嫂的心理活动变化,也可以看出当时的封建社会不仅是较对劳动人民从肉体上进行压榨和压迫,还要从精神上对劳动者进行规制和约束。小说《白光》中的主人公陈士成也是如此,从一开始的愿望是考上科举,再到找出祖先的宝藏,振兴门楣,无一不体现着他对考取功名的渴望,然而残酷的社会现实却无法满足这样的心理意愿,封建的八股文考试制度早已过时,陈士成的心理愿望终究无法得到实现,这也造就了他命运最终的悲剧。心理意愿并不是单纯的心理活动表现,有的时候他也有可能是一种人物的潜意识,是心理活动结合当时环境而产生的产物,鲁迅先生捕捉到了这种潜意识,并且将它写出来,塑造出更为立体丰满的人物形象,展现了不同的人物特点。

鲁迅对于《呐喊》、《彷徨》中人物形象的正面描写,使人物形神俱备,过目难忘。鲁迅不论是对人物肖像、语言、动作的描写,还是对人物心理的描写,简洁精炼,却生动传神。各种形式的正面描写,无疑是使人物立体化、经典化的重要表现手法。

结论

鲁迅在《呐喊》、《彷徨》中塑造的人物形象,性格鲜明、复杂多样、立体个性,具有典型性,读之难忘。本文通过对鲁迅在《呐喊》、《彷徨》中人物塑造艺术手法的探究,得出了如下结论:

(一)人物命名是塑造人物最简炼的方法,一个成功的命名,带给读者的直观感受不亚于一幅人物的肖像画。

(二)要重视小说叙述主体“我”的作用,“我”往往能够丰富和补充主要人物的性格特点和思想内容,使人物血肉更加丰满。

(三)在塑造人物时要运用多种描写手法,特别是注重正面描写的作用,正面描写往往能直接生动地突出人物的特点,展现人物的灵魂,从而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

总而言之,鲁迅在塑造人物形象时,不论是通过正面描写,还是侧面展现,都是抓住了人物的主要特征。希望通过鲜活的人物形象反映社会生活,揭露社会弊端,直击人性深处的善恶,试图唤醒沉睡的民众。正因如此,鲁迅《呐喊》、《彷徨》中的人物形象才会具有经久不衰的艺术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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