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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元二:名不详,排行二。
安西: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库车附近。唐代安西都护府治所。此诗一题作《渭城曲》,曾谱入乐府,传唱一时;唱时,除首句不叠外,其余三句,每句皆再唱,故又称《阳关三迭》。
渭城:见前《观猎》注。
浥:润湿。
客舍:旅舍。
阳关:故址在今甘肃敦煌县西南;因在玉门之南,故称阳关。
王维的七绝长于抒情。这首《渭城曲》是唐代最著名的七绝之一。诗为送别友人出使边地安西而作。
诗的前两句写明了送别的时间、地点以及环境。“渭城”,点出送别于繁盛的都城,与将去的僻远边陲,起着一种对比的作用。
朝雨湿路,气氛清凉,侧面烘托心情。“客舍”,是暂驻之所,暗示相聚只为钱别。正值春天,杨柳依依,就像诗人对友人的依依惜别之情。在即将分离的客舍前,看到如此景象,更令人触动。
后两句是送别者说的话。写出对故人的依恋与同情。
更妙的是,诗人用了“劝“字和“更“字,仿佛让读者能感受到饯别席上黯然无欢的情景;同时,这两个字也说明酒已阑、人将散,诗人和友人已经到了难舍难分的时刻。
“更尽一杯酒”的劝语,对离人说来,已不堪听,何况更闻“西出阳关无故人”的话呢?要不别泪沾巾,是很难的了。
全诗有景有情,交融密合,语言诚挚,深切动人;倘谱曲而唱,效果必然是很好的。故相传此曲曲调最高,倚歌者笛为之裂。
这虽不免有点夸张,但《渭城曲》或叫《阳关三迭》后来几乎成了离歌的代词,却是事实。
如刘禹锡诗“旧人唯有何裁在,更与殷勤唱渭城。”白居易诗“相逢且莫辞推醉,听唱阳关第四声”(白氏原注:“第四声,‘劝君更尽一杯酒’。”)等,皆是。
但这首诗的情调,总不免过于感伤。这大概与王维的思想气质有关。
若是边塞诗人岑参,写出来的或许就不同了。
南未爱国诗人陆游有《塞上曲》曰:“老矣犹思万里行,翩然上马始身轻。玉关去路心如铁,把酒何妨听渭城!”
不以远出玉门关为苦,反以为乐,这正是思想基础不同的缘故。